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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贼?这光天化日的,哪来的水贼?”
孔蜒甚少出门,不知世间险恶,见状争执道:“莫不是两伙人起了争执?”
“是水贼,绝不会错!”
那船夫半生于水上生活,对江河之事甚是熟悉,闻言坚定道:“江河上虽常有争执,但将人掷于河内却是罕见,且船侧有舲舟两艘,必是岸上水贼拦河劫掠!”
孔蜒闻言亦觉有理,提枪喝道:“既如此,救人要紧?”
武安国闻言看向裴陵,发颤道:“我能在船上站定就不错了,可不与你同去救人。”
裴陵闻言嘴角一抽,点头道:“若是未见便罢了,既然撞见,不救便于心不忍了,船家,且往对面一靠可否?”
那船夫以掌遮额,翘脚观测半会儿,轻声道:“不过二三十人,吾三人足可应付!”
裴陵闻言一惊,转身问道:“阁下不是船夫?还擅水战?”
那船夫将头上斗笠摘下,朗声笑道:“某虽是船夫,却也擅水战!”
裴陵细看去,那人面目虽略黑,却有一副颇为雄壮的面孔,不似普通船家,便点点头:“好!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乎!
靠过去吧!”
《扬子?方言》上有言,南楚江湘凡船大者谓之舸。
此船长约五丈有余,可载人半百,其有二层,下层为水手操作层。
裴陵等人所乘船只正是一艘双层走舸,除了雇的十余人驾船,还有手下家丁二十来人。
走舸加速而过,转眼便行至前船百丈之内,离近了众人终于看清,船夹板上有两群人,一群衣衫褴褛,袒胸露乳,面目凶恶,确是一群水贼。
另一些人应是一伙富商,只有一富人打扮的老者与十余个家丁,俱被迫于甲板一角。
那船夫道:“我先下水,出其不意!”
说完自船缘中取出一柄双股鱼叉,一头扎入水中,如浪里白条,完全看不到痕迹。
贼人一伙早有人察觉那走舸有异,其中一名赤着上身,黝黑精壮的汉子指着裴陵等人道:“尔等莫要多管闲事,速速滚开,否则将你们一并洗劫!”
裴陵眼看着那贼人身上‘黑鲤鱼’的纹身,撇撇嘴,未言语。
贼人见裴陵不理大怒,正欲喝吗,突然‘呼啦’水面水柱炸起,一精壮人影跃水而出,沉腰砸在船首,整个大船都晃了几下,正是那船夫!
船夫一登船,二话不说,双股叉猛然横拨,将离他最近的两个呆愣着的水贼打落水中!
裴陵见其用叉威猛不失章法,颇为惊疑,见已开打,他便后退几步,猛然前冲,暴喝道:“船家,且接吾一下!”
说完已经离船飞越而出!
船见状,双股叉倒转一抖,别于腰后的铁锚锁链瞬间离体射出,方向正是飞来的裴陵!
裴陵沉腰弓背,亦不知其从何处摸出一柄丈二骑戈,猿抻而出,正勾于苏辄的铁锚之上!
二人同时用力,裴陵身躯若乳燕归巢一般越过苏辄头顶,向水贼群中砸去!
趁众人瞠目结舌之际,裴陵自须弥芥子阵中掏出新铸造的四尺铜盾,左臂蓄神力,竭力向人群闷砸而去!
‘咚’的一声巨响,之后便是噗通噗通的落水声,只这一盾击,便将五六人拍下船去!
裴陵也不再废话,一手持盾一首提戈,若旋风一般冲入敌群,瞬间赶入水内贼人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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