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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终成贵妃（第2页）

寅时三刻，长安城尚浸在靛蓝色的晨雾里，大明宫却已灯火通明。

十二名梳妆宫女跪在白玉阶前，手捧鎏金托盘，盘中盛着南海珍珠粉、西域玫瑰胭脂、昆仑山雪莲凝露。

杨玉环坐在菱花镜前，长发如瀑垂落，发尾那抹刺目的雪白被巧手绾进云髻，缀上九凤含珠金步摇。

"

娘娘，请抬眼。

"

老尚宫执笔蘸了朱砂，在她眼尾描出飞霞妆。

铜镜中的美人眸若点漆，唇似含丹，额间一朵金箔梅花钿，衬得肌肤莹白如月华流转。

可当她垂眸时，眼底那潭死水般的沉寂，却让老尚宫的手微微一抖。

窗外忽然传来礼乐声。

杨玉环指尖抚过心口——那里的陨铁在宫纱下泛着微弱的蓝光，像一只窥视的眼睛。

"

高公公到——"

尖细的唱喏声中，高力士捧着玄色锦盒趋步而入。

盒盖开启的刹那，满室宫娥倒吸冷气——盒中竟是一条赤金打造的锁链，细如发丝，在烛光下流淌着血色的光。

"

大家口谕。

"

高力士笑得意味深长，"

请娘娘将此物贴身佩戴，可保……心想事成。

"

杨玉环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认得这锁链的纹路，与骊山地宫里束缚李慕白的寒铁链一模一样。

辰时正，朱雀大街两侧已跪满百姓。

当三十六名金吾卫开道的贵妃仪仗出现时，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龙驹凤辇上垂落的鲛绡纱帐被秋风掀起一角，露出杨玉环的侧颜——

斜簪的步摇坠着十二颗东珠，随着銮驾轻晃，在她玉雕般的颊边投下细碎光斑。

眉心花钿映着朝阳，竟似真的有一株红梅在额间绽放。

最令人窒息的，是那袭用九十九只金线孔雀羽织就的霓裳羽衣，每走一步都漾起七彩光晕，恍若神女临凡。

"

快看！

娘娘的头发！

"

突然有孩童惊呼。

一阵疾风卷过，杨玉环鬓角那缕未被金饰完全遮掩的白发飘了出来。

阳光下，那抹雪色竟泛着诡异的蓝光，像一柄冰刃刺破繁华假象。

辇轿内，杨玉环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金链。

链坠是个小巧的镂空金球，内里藏着的灰蓝色泪晶正微微发烫——这是今晨梳妆时，一个哑巴宫女偷偷塞给她的。

巳时六刻，封妃大典在含元殿举行。

当杨玉环踩着五色锦缎铺就的御道走向龙椅时，文武百官俱失语。

她每走一步，心口的陨铁就灼热一分，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往血脉里扎。

殿角铜鹤香炉吐出的青烟突然扭曲，在空中凝成模糊的人形——只有她看见，那分明是李慕白被铁链贯穿的模样。

玄宗高坐龙椅，目光灼灼。

他看着杨玉环一步步走来，恍惚间竟觉得她周身笼着一层蓝雾——那是她心口陨铁与泪晶共鸣的光华。

“臣妾杨氏，叩见陛下。”

杨玉环跪在龙案前，声音清冷如玉磬。

玄宗伸手虚扶，指尖却在她腕上红绳处一顿——那根褪色的姻缘线，分明与李慕白刀柄上的一模一样。

“爱妃平身。”

他笑着加重力道，指甲几乎掐进她皮肉，“今日之后，天下人都会记得，你是朕的贵妃。”

杨玉环抬眸。

这一瞬，百官看见贵妃眼中似有泪光，可仔细看去，又仿佛只是珠帘反光。

唯有玄宗看清了她眼底的灰蓝——那是泪晶被陨铁污染的征兆。

"

爱妃。

"

玄宗笑着牵住她的手，腕间沉香念珠擦过她冰凉的手指，"

从今往后，你我便共享这繁华盛世！

"

从此，这世间再无杨玥，大唐贵妃杨玉环是她躲不开逃不了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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