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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问得意味深长。
苏念站在门外,手指紧紧攥住托盘边缘,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听下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在原地不动。
她终于迈开步子,转身欲走,却听到沈知夏说了最后一句话:
“无论怎样,我都会陪着你,一直到你真正放下为止。”
那一刻,苏念觉得自己就像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影子,无声、无息、无足轻重。
夜色渐沉,风穿过庭院,在她耳边低语。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心痛至此。
她更不明白,裴明远为何从未否认沈知夏的话。
夜风轻拂,琴房的窗帘被掀起一角,月光洒在地板上,像一层银霜。
苏念站在门口,手里的托盘微微发颤,药汤几乎要溢出碗边。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琴房里,裴明远坐在钢琴前,沈知夏正俯身在他身旁,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指尖缓缓摩挲着,声音温柔得像是从梦里飘出来的:“你太累了,让我陪着你。”
那一幕静谧而亲密,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留。
苏念的脚步声很轻,却还是惊动了两人。
沈知夏率先抬头,嘴角含笑,落落大方地收回手:“苏念,是你啊。”
裴明远却没有立刻转头,只是望着窗外那片漆黑的夜空,神色晦暗不明,像是藏着千言万语,又像是什么都不愿说出口。
“少爷,该喝药了。”
苏念低声开口,语气平静如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看到。
她走到桌边,将药碗放下,目光扫过裴明远的手背——那里还残留着沈知夏指尖的余温。
心口泛起一阵钝痛,但她没有让情绪浮现在脸上。
裴明远终于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眼药碗,抬眸看她一眼:“你做的?”
“是。”
她点头。
他没再说话,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像是想借这苦涩掩盖心中的烦乱。
沈知夏看着这一幕,笑意加深了几分,站起身道:“我先走了,你们聊。”
她离开时脚步轻盈,连门都是轻轻带上的,留下屋内一片沉默。
“你不信她?”
苏念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刺痛。
裴明远抬起眼,对上她的视线,眉头微蹙:“我不信谁,跟你有关吗?”
“无关。”
她淡淡地说,“我只是个保姆,不该问这些。”
她说完便转身欲走,却被他叫住。
“你去哪里?”
“厨房准备夜宵。”
他说不出挽留的话,只能静静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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