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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嫂也听到了那声微弱的呼唤,又惊又喜,赶紧过来帮我一起把江屿往院子里拖。
终于,我们连滚带爬地把江屿沉重的身体拖进了院子。
张嫂“哐当”
一声死死关上院门,插上那根并不粗壮的门栓,整个人虚脱般顺着门板滑坐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浑身抖得像筛糠。
我也支撑不住,和江屿一起摔倒在堂屋门口冰冷的泥地上。
后背撞在门框上,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但顾不上自己,立刻翻身去看江屿。
他侧躺在泥水里,身体蜷缩着,像一头重伤濒死的野兽。
赤裸的上身伤口纵横交错,墨色的污血混合着泥水,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
苍白的脸上冷汗涔涔,眉头紧锁,牙关死死咬着,发出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痛苦呜咽。
那只刚刚还死死扣住我手腕的手,此刻无力地垂落在身侧,手指微微蜷曲着。
“王婶儿!
娃儿!”
我急声呼唤。
堂屋里,王婆子依旧躺在草席上,脸色灰败,但呼吸似乎比之前平稳了一些,右臂那骇人的青黑色已经消退到了手肘附近,只是溃烂的伤口看起来依旧吓人。
娃儿被张嫂小心地放在旁边铺了干草的破木板上,小小的身体盖着一件旧衣服,胸口那片青灰色的鳞片依旧贴着,散发着微弱但稳定的淡金色光芒。
他的小脸依旧苍白,但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时会断气。
看到娃儿的情况暂时稳住,我稍稍松了口气,但心马上又提到了嗓子眼。
江屿的情况太糟了!
“张嫂!
快!
烧热水!
越多越好!
干净的布!
还有王婶儿药箱里所有的止血药粉,不管什么,都拿来!”
我飞快地吩咐,声音因为焦急而发颤。
张嫂连滚带爬地冲进灶房。
我跪在江屿身边,看着他身上那些深可见骨、还在缓慢渗出墨色污血的伤口,心急如焚。
普通的止血药能管用吗?这可是被青铜鼎侵蚀的“鼎血”
造成的伤!
还有他体内……那股混乱狂暴的力量……
我颤抖着手,想先把他身上的泥污擦掉,看清伤口情况。
指尖刚触碰到他冰冷的皮肤——
嗡!
手腕上那个漆黑如墨、冰冷麻木的烙印,猛地传来一阵极其尖锐、如同无数根冰针同时刺入的剧痛!
这剧痛并非来自烙印本身,而像是一种强烈的示警!
与此同时,昏迷中的江屿身体猛地一抽!
喉咙里发出一声更加痛苦压抑的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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