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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
刺骨的冷。
不是“深蓝”
休眠仓模拟的低温假死,是真正的、如同跗骨之蛆的阴寒。
来自脚下厚重、覆盖着黏腻污垢的铁板,来自四周冰冷、散发着浓重铁锈和机油味的钢铁墙壁,来自这艘幽灵船本身如同巨大冰棺般的死寂。
苏晚的意识被强行从低温模糊中拽回。
身体像被无数冰针刺穿,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僵硬和疼痛。
她没敢立刻睁眼,保持着被扔进来时蜷缩的姿态,像一具真正的冻僵“人货”
。
冰冷粗糙的铁板紧贴着脸颊,那若有似无的、熟悉到让她灵魂都为之颤栗的雪里蕻咸菜味道,再次顽固地钻进鼻腔!
**雪里蕻!
**
**在这地狱般的幽灵船上?!
**
荒谬感和巨大的惊疑如同冰水,瞬间冲散了部分身体的麻木。
她强迫自己将呼吸压到最微弱,眼皮微微掀开一条几乎无法察觉的缝隙。
视线模糊,只能勉强分辨轮廓。
这是一个巨大的、如同怪兽腹腔般的舱室。
头顶是纵横交错的粗大管道和锈蚀的钢梁,几盏功率极低的昏黄灯泡在远处摇晃,投下大片浓稠的阴影。
空气污浊不堪,混合着海腥、铁锈、机油、排泄物的恶臭,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如同陈年冷库深处散发出的腐败气味。
她和另外三个“冻僵”
的同伴(江屿、老周、刺刀)被随意地扔在靠近舱门的一片空地上,像几袋等待处理的垃圾。
不远处,影影绰绰地堆叠着一些巨大的、用防水帆布覆盖的货物轮廓,形状怪异。
脚步声由远及近,沉重而拖沓。
两个穿着同样深蓝色防水工装、戴着全覆盖式头盔的身影走了过来,靴子踩在铁板上发出哐啷的闷响。
其中一个手里拎着根撬棍,另一个则端着一把老旧的霰弹枪,枪口懒洋洋地垂着。
“妈的,就四个?还都是半死不活的?‘疤脸熊’那边搞什么鬼?”
拎撬棍的啐了一口,声音闷在头盔里,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和不满。
“熊哥栽了!
听说被人一锅端了!
这几个…估计是最后一批‘散货’,能捞着就不错了!”
端霰弹枪的用枪管随意地捅了捅离他最近的“刺刀”
的身体,“啧,冻得跟冰坨子似的,还能喘气儿吗?”
撬棍男似乎对“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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