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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伯挠了挠头,有些发懵,“夫人不去了,那这车还用吗?”
姜梨道:“车自然是要用的。
只是你这些日子也辛苦,今日便不用你赶车了。”
不等顺伯说话,姜梨又道:“锦儿,城北新开张了一家酒肆,听说菜品味道很不错,你带顺伯去尝尝。”
马车不用他赶了,那由谁来赶?顺伯有些为难。
若是车子磕了碰了出个好歹,伯爷不剥了他的皮才怪。
顺伯还没有想清楚,平安车行的车夫已抬脚跨坐在他车前的横板上,笑着道:“有这样的好事还不快去,老哥莫不是傻了。
“
他可不是傻,他是担心他的车?顺伯继续为难。
“是啊,顺伯!”
锦儿甜甜的笑着上前,拉着他往平安车行那辆马车走,“你一个车夫,赶哪辆车不是赶?再说了姑娘体恤你平日辛苦,今日特意让你放松一日,你就不要在这里杵着了,快跟我走吧。”
顺伯虽然知道不妥,但姑娘好歹也是半个主子,他也不敢非要将马车夺回来。
更何况,他瞥了眼李旺,那人一看就不好惹。
罢了,既然是姑娘安排的,就算伯爷问起来,也总有姑娘担着。
这样一想,他上了平安车行的马车,锦儿随即上车,朝着姜梨笑着眨了眨眼。
直到顺伯赶着马车出了巷子,姜梨才和夷姑上了车。
刚才发生的一幕,夷姑看在眼里并不多问,只是坐到车上时她紧紧抱着身前的包袱。
车里铺着织锦软垫,靠背和座椅皆是浅蓝色上好绸缎软垫包裹,正中矮几上,放着一把甜白瓷茶壶。
姜梨刚坐下,便觉得身后放着的一只垫子有些碍事,她伸手拿起软垫,顺手带出一只香包来。
浅紫色的香包上绣着月白色的几朵腊梅,一看就不是男子之物。
她拿着香包哂然一笑。
从小到大,她乘坐姜衡马车的次数屈指可数,看来林氏和她的儿女却没有少乘。
夷姑看着她手中的香包,眸光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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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安伯府梧桐院内。
田继文捧着乌木针匣立在纱帘外,“夫人,让老朽再为公子行一遍针。”
坐在床沿的薛明珠下意识攥紧袖口,已经过了整整一晚零半日,针也施了,药也吃了,辰儿却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田大夫以三日为期,就不知剩下的一天半辰儿能不能醒得来。
她强压下心中的焦虑,握着湿帕子细心的将儿子唇角的药汁拭去,略有些疲惫的起身道:“麻烦田大夫了。”
田锦文点了点头,坐在她适才坐的椅子上,“这次施针估计要一个时辰,夫人可以先去歇息片刻。”
歇息?她如今这副心情哪里能睡得着。
虽然丝毫没有睡意,但毕竟在这里守了一夜,是要换身衣服,洗把脸清醒一下的。
夷姑已经将她的洗漱用具和换洗衣服拿了些到姜瑾辰旁边的屋子,薛明珠才出来,秋缃已经捧着水盆过来伺候她洗漱。
“换盆冷水来,”
薛明珠吩咐秋缃,“最好是水缸里面放过一夜的。”
冷水才能提神,她目前需要一个清醒的头脑。
等秋缃打了水进来,她不紧不慢用冷帕子捂了会眼,才觉得眼睛的肿胀消退了些。
“秋缃,你去将双瑞叫进来,我有话问他。”
薛明珠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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