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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休眼看少女脑袋越来越低,忽然收起轻浮之色,叹了口气:“行了,起来吧。”
“殿下?”
蒙雪雁不安地抬起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的眼中闪涌动着一层晶莹的泪光,却倔强地没有让它流出来。
“孤叫你起来,你不起来,怎么拉孤起来?”
梁休晃了晃空悬的右臂,左手揉着胸口,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长腿少女这才不敢怠慢,赶紧起身,把梁休扶到锦榻上坐下。
至于自己,太子的锦榻,少女哪还敢再坐,垂首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手足无措的少女,正不知该做些什么,突然看到梁休旁若无人地在解衣扣。
难道太子殿下又想……
蒙雪雁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赶紧把头撇到一边,急声道:“听闻殿下是当世君子,君子约之以礼,难道殿下不知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之理?”
正在解上衣的梁休愣住了。
见她战战兢兢的模样,才琢磨过来,有些哭笑不得:“果然是女人,就会胡思乱想,你看孤这样子,就是想亲,亲得了吗?”
说完扯下上衣丢在榻上,不知从哪摸出一卷纱布,开始解胸口的绷带。
刚才伤口迸裂,浸出一大团血渍,为免感染,之前的纱布必须换掉。
可惜,小侍女青玉和刘安还在厨房忙活。
梁休不得已,只能自己亲自动手。
好在身体里是前世的人格,也没把自己当成娇生惯养的太子。
“呀!”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惊呼。
正埋头解绷带的梁休,吓了一大跳,手上一颤,本来要解开的结头,一下变成死结。
“你干什么?”
梁休扯了扯嘴角,抬头望向少女。
“殿下,你……你的胸口……”
蒙雪雁一手掩住小嘴,一手指着梁休胸口,眸子中流露出惊骇:“好多血!”
梁休没好气道:“还不是你爹,上千人的左骁卫,硬是防不住一个刺客,好在孤吉人自有天相,要不然,孤死了,你爹怕是也在劫难逃。”
这话一下击中蒙雪雁心中的伤口。
少女忽然想起深陷大牢的父兄,鼻子一酸,竟簌簌落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梁休最见不得女人哭,赶紧劝道:“好了好了,孤不是还没死吗,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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