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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是翠镶碧玺花扁方。”
“这个不是烧蓝,叫点翠。
你知道点翠吗?就是拿翠鸟的毛镶在金银首饰上。
不过我这个不是用的翠鸟的毛,而是染成雪青的鹅毛。
你知道鹅长什么样子吗?”
她把周雅楠抱起来走动:“有一首诗是说鹅的。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周雅楠感到张氏的风领贴在她的脖子上,痒痒的,暖暖的。
那是一种有着美丽的皮毛的小动物,褐色的...…
周雅楠可以随意进出张氏的屋子。
她很少见到爹爹。
难得一次,还要跪在地上行礼。
回话需恭恭敬敬地拘着礼,用各种敬语。
错了一点半点就要打手心,而且不许哭。
越是哭,那尺子就落得越快越狠。
她不喜欢见到爹爹。
爹爹的脸上永远都是淡淡的。
爹爹一次也没有抱过她。
张氏有孕以后,她的处境就变坏了。
张氏身边的婆子拦着门,不许她进去。
周雅楠很乖,很听话。
她知道张氏需要安心养胎,自己不能冲撞了她。
她等着张氏把自己的弟弟妹妹生下来,她就可以重新到张氏那去玩耍。
她几乎每隔两天就问她的奶妈:“我的弟弟生下来了吗?”
又时常去看看自己的宝贝匣子,里面是一枚鸡蛋大小的夜明珠:“我要把这个送给弟弟。”
那是她问一只鬼敲诈来的。
奶妈知道那是她最喜欢的东西。
她欲言而止,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在院子旁边的银杏树一夜掉尽了所有叶子的时候,下人说张氏生下了一位小姐。
可是等到银杏叶子抽芽的时候,还不见张氏的人请她过去。
周雅楠整天闷在院子里看书。
奶妈安慰她,继母就是这样的,没有血缘关系的,肯定比不上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张氏以前对周雅楠确实不错,可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肯定不会再理睬周雅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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