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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
景帝沉着一张脸,说话间已经进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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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听说太子摔着了,摔哪儿了?他人怎么样了?”
梁太后紧随其后被贴身的孙嬷嬷和女官素心扶进来,却是越过他径自走到床前。
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秦宣,她突然抚着胸口闭眼急促的喘了两口气,脸上露出不忍的神情。
“皇祖母莫要着急,一切都有父皇在呢。”
秦菁见状,不动声色的上前代替素心的位置搀扶住梁太后的一只手臂。
刚才进门的时候因为人多梁太后并没有注意到秦菁也在场,此时见了她马上又想到秦宣,眼圈就红了,抬手用力握了把她的胳膊。
秦菁肩上一痛却是强自忍着冲她微微一笑,抬眸示意孙嬷嬷道,“嬷嬷,我们先把皇祖母扶到那边坐下吧!”
梁太后虽然疼爱秦宣,但毕竟秦宣是个男孩子,能陪在她身边的时间有限,而秦菁却是跟在萧文皇后身边自小养在她膝下的,真要计较起来,她最属意的还是秦菁这个孙女。
在这个节骨眼上旁人的话她未必肯听,但是听到秦菁这么温声软语的劝她,梁太后却没有拒绝,只是脸上阴霾一直没有散开。
太医院众人大气不敢出,杜明远伏在地上又把方才对萧文皇后说过的话原原本本的重复一遍,自始至终却不敢抬头去看景帝的脸色。
“什么叫应该醒了?朕是问你太子为什么还不醒!”
景帝闻言勃然大怒,一脚把离他最近的胡太医踹翻在地。
自从迷恋上修仙之术他的性情就变得十分古怪,喜怒无常且自私狭隘,在上一世秦菁同自己的这位父亲便不亲厚,加之后来迫死萧文皇后的事,此时她对他甚至是带了几分怨恨的。
不过秦宣到底是他的嫡长子,又身在太子之位,他对这个儿子还是极为重视的。
胡太医强忍着剧痛爬起来,仍是惶恐的跪着,嘴里却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子丑演卯来。
照这样的事态发展下去景帝定是要迁怒太医院的,秦菁悄悄掩下眼睫,眼底流露出焦急的神色,突然惊异的抬头看向床上双目紧闭的秦宣道,“太医,方才宣儿从高处坠下本宫虽然扶了他一把,可他像是撞了头,您再好好看看!”
众人闻言俱是一惊,听说儿子磕了头萧文皇后也急了,甩开李嬷嬷的手快步扑到床边,把秦宣半抱在怀里就落下泪来,恳求道,“太医,您再好好看看,可别撞出什么毛病来。”
杜明远背上隐隐有些汗湿,他隐约觉得秦菁这是有意替他解围,再者毕竟现在秦宣死活的不肯睁眼是真,他也不敢辩驳,没办法,他便只好硬着头皮再回到床边跪下细细的又给秦宣请了一遍脉。
一屋子的人都把目光聚拢到床帏里面紧张的看着,杜明远翻了翻秦宣的眼皮又拆开他束起来的发丝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他的头部,心里不禁打起鼓来。
他为皇室和京中权贵诊脉了数十年的脉,从没遇到这样的怪事,这太子明明脉象无异皮肉也不见损伤,他怎么就不醒呢?
秦菁看似无意的走过去,站在杜明远身后,语气里带着一丝焦灼道,“杜太医可要看仔细了,磕着头这事情可大可小的,宣儿他现在又一直的昏迷不醒的。”
杜明远眼皮一跳,突然从她这话中觉出一丝异样,他不禁回头看了秦菁一眼,但见她眼神关切十分不安的看着床上的秦宣,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不由也暗叹起自己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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