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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初异常镇定,用望远镜观察土司兵的阵形。
眼前的土司兵人马虽众,却大多没有披甲,人员散乱,步骑混杂,武器亦五八门,队形更是一团糟,除了中间两三百人队形还算整齐,两翼土司兵毫无队形可言。
战阵的基础在于编组,编组的基础在于编制。
土司兵战阵混乱,说明编制混乱,或者并非“经制之军”
,大部为临时拼凑过来的乡勇、土兵,甚至是抓来的壮丁。
经历过大小两次战斗,丹初已经建立了初步的战场判断力。
这些土司兵是群乌合之众,连基本的战阵都排列不出来,在战场上只能送人头。
情报很准确,田氏土司只有三百常备兵。
此番破之必矣,丹初不动声色,说道:“稳住,没有我的军令,不得开火!”
火绳枪、三眼铳、虎蹲炮、威远炮、佛朗机炮已经装填完毕,铁钎已经烧红,火绳已经引燃,随时可以击发。
弓弦已经上紧,随时可以发出箭矢。
此次急行军,标营并未携带冲天炮、红夷炮。
这两种炮太重,四轮炮车在山间小道机动不便,干脆不予携带。
标营里也有不少新兵,初上战场,有兴奋,也有恐惧,也有胆怯。
全营结成战阵,士卒左右皆为熟悉的同袍,前后都有队官押阵。
身处集体之中,将士们怯意减去不少。
有此老兵身着铁甲,站于前排,反倒战意盎然,期望能从这次战斗中有所俘获。
正是初春的下午,阳光明媚,春风和煦。
将士们身着盔甲,虽然原地不动,却已经隐隐冒汗。
透过望远镜,丹初看得分明,土司兵前锋已经近至一百步。
永安军提前在阵前标记了距离。
一百步,已经进入了火绳枪、虎蹲炮的有效射程。
丹初沉得住气,依然没有下令开火,放敌军进一步靠近。
土司兵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试图收拢队形。
临时征调过来的乡勇,连旗帜讯号都不熟悉,上了战场就像无头的苍蝇。
前面的人被后面的人驱赶,胆怯的人被胆大的人裹挟,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前进,没人再关心土司的命令。
倒是中间还有三百名土司兵,队形稍显整齐,大致成雁翎阵。
广西土司兵常用这种阵形结阵:前列的士兵战死,后列的士兵就会补充上去。
相反,前列的士兵临阵脱逃,后列的士兵就会将其斩杀。
如此有进无退,战场上常常致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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