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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官员异地任职,一般到临省任职。
韦时中正色说道:“韦某虽与督师是同乡,却并未受过督师的恩惠。
之所以能迁任永安知州,实因考绩优异,按例升迁而已。”
州官是亲民官,也是明朝基层官员。
明朝自太祖起,就内重外轻,地方州县自主权小,基层政权僵滞。
到后期起,地方吏治、财政更加恶化,州县失序,积重难返。
丹初这次来永安州,正好可以深入了解基层弊政,思考救时之策。
但凡官吏,官员皆为异地转任,耻于学习业务。
真正的基层政务繁琐冗杂,都由本地吏员担任。
这位韦时中既做过州县掌印官,又是吏员出身,似乎可以充任帮手。
丹初点点头,问道:“那么,老兄很熟悉州县政务了?”
韦时中十分得意,说道:“先考为贵州黎平县户房书办,韦某袭任书办,因精于业务,工作勤勉,考绩优异,升任黎平户房书吏。
“由户房书吏而升户房司吏,再迁仓大使,始为官,不入流。
迁税课局大使,从九品,迁主簿,正九品,迁县丞,正八品,直至永安州知州,正七品。
“一路走来,可谓一步一个脚印。
若论出身,韦某自然不如科甲正途的清贵。
若论事务之熟,钱粮之精,韦某敢拍胸脯讲,没几个人州官、县官能胜过我。”
丹初心里有主意了,却只是笑笑,说道:“很好。
我正需要你帮忙打理钱粮。
按照檄书所言,你仍任永安州知州,不会有变。”
韦时中方始心安,向丹初告谢不已。
回到巡检司署,酒食已经备好。
四人一桌,丹初坐主桌,和幕僚何云、中军坐营官冯琳、知州韦时中坐一桌。
各队队长、州通判等人另坐两桌。
韦时中等官员已经换上了便服。
便服穿戴起来更为舒适、方便,与朝服、祭服、公服一样,都属于官服。
丹初见状,心中不免反感。
换服宴饮,是官场应有礼节。
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州,出行二十里,还带着厨子、公服、轿班,这架子是不是忒大了些?
酒过三巡,丹初对韦时中说道:“听说,老兄在弘光元年初任知州,隆武、永历改元,都能稳据官位。
清虏来了,老兄剃发投降。
本帅来了,你又主动归降。
这永安知州的官位,老兄坐得稳当。”
从弘光元年至今,其实只有三年,每年一个年号,足见南明政权更迭之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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