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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先往花厅中走去,谢瑢次之,诸位上师紧跟其后。
若霞若松被迫停在院中,四周枪戟林立,众军士严阵以待,气氛一触即发。
若松见她神色焦虑,低声安抚道:“公子行的端坐得正,密室中空空荡荡,并没有把柄,若霞姐姐何必担心?”
若霞冷笑道:“倘若真寻不到把柄,你道那位郡主会这般热心?”
若松悚然一惊:“莫非……有人放了什么……”
若霞不语,只紧皱眉朝花厅方向看去。
天色愈发阴沉,乌云好似要压下来,落在诸人头上。
众人已迈入花厅,一名羽林卫已受命进入密室查看过,此时神色古怪,禀报道:“并无异常,只是墙上有一幅画。
画的是……”
他不过略一迟疑,司马倩已抬起一只手,体恤下意般柔声道:“不必说了,诸位前去亲眼看看便是。”
又以郡主为首,众人涌入密室之中,却见空无一物的室内,青色墙上果真挂着一幅一人高的画像,色彩绚烂,画着个工笔美人。
云鬓高耸、满头珠翠,大红色长裙收腰阔摆,两袖宽长,绣着凤凰朝阳,羽翼根根精巧,色彩靡丽。
容貌秀美,娥眉弯长、鼻如悬胆、唇若红菱,玉颜绝色,洛神入梦,莫过于此。
工笔绝佳、下笔如有神韵,世所罕见,众人不仅低声叹息起来,日光却饶有兴致欣赏画像,唯独司马倩却脸色青白,瞪着那画像一声不吭。
谢瑢轻笑起来,“郡主领着诸位方外高士而来,莫非只为了欣赏这副天下无双的美人图?谢某大费周章,才求来的千山公子真迹,原本不想宣于人前,如今却瞒不住了。”
司马倩终究缓缓扯出个笑容,生涩道:“谢公子……好手段。”
谢瑢道:“承蒙夸奖,愧不敢当。
郡主能打听到我藏有这幅墨宝,才当真是好手段。”
司马倩纤瘦身形摇摇欲坠,由侍女搀扶退出密室,悄无声息坐在花厅之中。
羽林军犁地一般,将谢瑢府邸内外搜索一遍,随即前来禀报道:“并无任何异常。”
圆觉主持又宣声佛号,对谢瑢两手合十道:“恭喜谢瑢公子,贫僧告辞。”
谢瑢亦是合掌回礼,应道:“同喜同喜,住持请。”
圆觉竟当真说走便走,赤元子、东鹤真人等眼见此事已然尘埃落定,自然也不多留,纷纷告辞。
日光却恋恋不舍,再三欣赏了画像,方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羽林军左郎将黄学林走入花厅,同谢瑢行礼道:“在下奉旨行事,望谢公子莫怪。”
又转向司马倩道:“郡主,陛下、皇后俱等着郡主复命。”
司马倩缓缓起身,笑道:“莫让陛下、娘娘等得久了,小女子这便告辞。”
谢瑢含笑道:“郡主重孝在身,还是莫要随意去别人府上走动。”
司马倩如遭雷殛,身形晃了一晃,恶狠狠瞪他一眼,厉声道:“谢瑢!
此一时、彼一时,我偏不信你能一直赢下去!”
谢瑢只一抬手,早被释放的若霞忙上前为他斟茶,他便坐了下来,惬意品茶,笑道:“来人,去送送黄郎将、宁昌郡主。”
黄学林略一颔首,便挥手示意厅中众将士一起退了出去,司马倩纵有满腹怨恨不甘,如今却也只得随之一道走了。
待花厅之中羽林军退尽了,却只有一名年轻军士留下来,折回谢瑢身旁,径直取了杯盏,倒温茶一饮而尽,随即叹道:“吓死我了。”
这军士自然便是陆升,他自怀里取出一叠匆忙折得乱糟糟的宣纸,连带两头挂轴一道揉得惨不忍睹,朝着谢瑢递过去,一面皱眉道:“阿瑢,这东西危险得很,不如早早烧了了事。”
谢瑢望着那青年军士,眉眼间俱是笑容,抬起手来,却不接那画纸,反倒扣住陆升手腕,将他猛拽入自己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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