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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长这样的态度,让很多人都非常嫉妒我。
一下子得到房子和妻子,在他们看来,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更何况,在与石谷家联姻之后,与京都方面的外交,将不可避免的要借重我的关系。
这个关系的终端,甚至可以延伸到美浓国,可以想见,我在本家的地位肯定会因此而提高上一截。
但是我的心里的确很烦。
自回到清州以来,小夏尽管照常和我在一起,却几乎没怎么说话,一直保持着令人担心的沉默。
我让她和我一起迁移到新居,她却坚持留在酢菜屋。
而在随后的婚礼上,她也没有过来参加,我试图寻找小夏的身影,结果只看见秀景一个人。
看见我投过去的询问目光,秀景摇了摇头,指了指酢菜屋的方向。
我知道,小夏心里还是非常不痛快。
事情走到这步,我忍不住感到一阵失落。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恢复。
而且,即使我现在横下心来娶小夏,也必须先过信长那一关。
信长一生最反感的有两类人,一是不服从的,例如浅井长政父子;二是没能力的,例如后期的林秀贞和佐久间信盛。
对于小夏的当众抗命,现在他还在气头上。
打发了那些同僚,我心情郁闷的回了主卧间。
石谷菜菜跪坐在榻榻米上,她已经换下了婚礼上代表纯洁的雪白丝绸礼服和头罩,身着深红色绣金描银的鹤纹繁花吉祥衣。
可是,在昏黄的清油灯光之下,看着她那涂得惨白的脸,还有殷红如血的唇丹,我怎么看就怎么别扭。
我倒觉得,她最适合的服装是前清官袍,然后一跳一跳的扮演僵尸。
我自顾自的摘下乌帽子,就这样背对着她和衣躺下。
过了好一会,身后传来带着怯意的声音:“殿下,请……请随便说点什么吧。”
“什么?”
我随口问了一句,并没有回头。
“妾身一个人来到尾张,实在有些害怕,还请请殿下多少体谅一些……”
她的声音非常清脆,甚至还带着一丝童音。
我转过头去,发现她确实显出了紧张的神情,而看到我扭头望过去了,她更是手足无措起来。
毕竟只是十四岁的孩子啊,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身份和陌生的人,自然免不了会紧张。
想起她的年龄,我心里一软。
叹了叹气,我安慰她道:“虽然这桩婚事非常仓促,而在下的心情也很迷茫。
但是,既然来了,就请你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一样,安心的住下来吧!”
石谷菜菜咬了咬嘴唇:“可是,不是殿下对妾身……然后才委托织田国主,向妾身的兄长求亲的么?为此兄长还拒绝了长宗我部家的人……难道殿下对妾身,就没有……没有一些怜惜吗?”
哦,石谷赖辰居然是这样和她解释的?那我杀谷忠澄的事呢?想杀他灭口的事呢?他献上妹妹乞命的事呢?织田信长威胁他的事呢?
我忍不住哼了一声。
这个石谷赖辰,还真会掩饰啊!
“殿下是在取笑妾身吗?!”
听到我的轻哼,石谷菜菜以为我正取笑她的自作多情,她又是伤心,又是羞愧,终于嘤嘤的哭出声来。
“好了好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要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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