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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能一手比划,比划着往昔的美好。
“我们马家屯的院子普遍大,我后院光腰粗的大树七八个呢!
柿子、枣树、桐树、槐树……刚到这边时东南西北光秃秃的没点绿,我儿子买的房在二十八楼,那楼最高三十层,有一年我魔怔了偏偏想在楼顶种个小树花草啥的,结果被物业罚了五百块钱!
哎,辛辛苦苦抬土买料选苗子,结果被我老婆子和儿媳妇噎了好几年!
你说说这事儿!”
行侠苦笑。
“你老马还能回去——你老家好歹有个窝,还有个儿子!
我只这一个儿子,走是走不了了!
回不去啦!”
钟能长叹。
“哎,我跟你一样也是靠着一个儿子!
今天一大早我家那两人又吵,儿媳妇把我老婆气得在屋里哭了好大一会!
啧哎!
这经济条件好是好了,日子不顺心也不成!”
行侠面色窘然。
“家家都一样,谁家没点膈应事儿?”
钟能重新填好鱼钩,将钩子甩进小河里。
“我儿子在他妈和他媳妇间说个公道话都不行!
现代这女人强得很,男人倒不行了!
咱那时候婆娘哪敢这么凶!”
行侠抱怨。
“以前吃饱了就好了,有点余粮算富户了!
现在这社会太复杂了,努力不一定能成,男人也不好混呀,哎……”
钟能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我自个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儿子,一天天被媳妇训得猪狗不如,哎呀心里难受啊!
她一个中年人整天不工作、孩子我老两口带,她还强势得不行!
动不动指着我儿子的鼻子一通难听话!
你说这人到底是怎么啦!”
行侠挠着头发想不通。
“我这英英家是女的上班赚钱,男的搁家里看娃!
哼哼……咱也搞不懂,人家两口子还挺乐意的!”
老马吐着烟遥望远方。
“不管谁在外谁在家,这家里只要和和气气的,已经很不错啦!”
钟能强调。
“不管怎么说,两口子得共同分担才合适呀!
哪有一个人累死累活、一个人天天歇着的?我儿子三四十岁正值壮年,动不动感冒咳嗽嗓子发炎,大夏天八月份一咳起来半个月好不了!
这不是拿命赚钱吗?”
行侠心疼儿子,抱怨不公。
“公鸡打鸣,母鸡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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