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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严重的一次晓星七天没有进铺子,钟能好说歹说让儿子去接媳妇说些好听的话,奈何钟理听不进去。
这可好,原先晓星吵架后只是断断续续隔三差五地回富春小区住一住,从那次将晓星打得摔倒了还攒在墙角踢了三脚以后,晓星在富春小区已经住了两年多了!
儿子暴躁,媳妇冷漠,这日子怎么过?要是离婚倘能让晓星好起来,钟能作为人家公公也乐意,他也不想让人家包家女儿在自家受苦受罪!
奈何这么久了,晓星从没提离婚。
既然当事人不离婚,那他这个孩子爷爷只能劝和不劝分。
钟能撂下手里的抹布,拜托对门的张家媳妇给自己看着店,老头脱下背心穿上短衫出门了。
他先去了附近的沃尔玛,在那里买了好些零食——油炸蚕豆、烤蚕豆、紫薯片、麻辣薯片、芝麻饼干、花生饼干……那是学成最爱吃的。
到了卖玩具的货架后,老头精挑细选,选了一套象棋、一套魔方。
钟能又去了专售小孩衣服的货架,给学成挑了两件印着机器人和小狮子的T恤。
扫完码柜台的工作人员说了句“三百二十六”
,钟能惊得咋舌,为了孙子他咬咬牙付了款。
说来心酸思来不幸,这五六年来他每回给自己亲孙子买玩具零食,无一不是在孩子被打了之后。
十几年前刚来深圳时,钟理每个月发了工资都会给他些,作为爷爷他给梅梅买东西时从不心软。
后来境况越来越好,儿子当了大经理月薪一两万,儿媳妇一个月做生意也赚个一两万,最多的时候他三个月攒了三万多,铺子二楼给孩子们用的小床、衣柜、书桌都是他那时候买来的。
从那年钟理失业以后,他兜里再也没有稳定的现金了,给他钱的人也成了儿媳妇包晓星。
前几年还好,铺子里有生意,晓星每个月给他几千元作为全家的伙食费和孩子们的早餐、零用。
这两年给的越来越少,一个月还分两三拨地给,有一次只给了三百元,钟能都不忍心要。
他也比先前当然更省更俭了,能不买的不买,能少买的少买,能买的打折的买打折的。
城里的日子哪个地方不花钱?孩子的教育是最重要的最不能省的,在吃穿上他能给家里省点便省点。
所以梅梅说要出来工作时,他最心疼最不舍,却说不出口阻挡她。
钟能知道,也看得到,家里的日子快过不下去了,甚至早过不下了,只是儿媳妇在苦撑。
老头擦了擦汗,扫了一辆自行车,提着大包的东西,直奔富春小区。
进了富春小区以后他直接去自己家,到了家门口老人敲了敲门,又在睡觉的包晓星完全没听到,倒是学成听到了,过来给他开门。
“成成!
爷爷来看你了!”
钟能笑嘻嘻地提着袋子到了客厅里。
学成没有说话,有点扭捏羞涩,又有点喜出望外。
“你看这是啥?你爱吃的糖!
这个!
爷爷给你买的棋——你不是说你同学有象棋很好玩吗?爷爷也给你买了!
你看这是啥?魔方!
那天你看电视里人家孩子玩这个,都看呆了是不是!
你自己也倒腾倒腾,看看好玩不!”
钟能一边说一边将袋子里的东西全掏了出来放在茶几上。
学成趴在茶几上憨憨地拆玩具,钟能坐在沙发上给孩子拆零食。
一个边玩边吃,一个万般怜爱地抚摸着娃娃的头发。
“诶大!
你啥时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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