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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靠漾漾身边挪了一点。
“什么问题?”
“小文老师是怎么要你的笔的?她是怎么说的嘞?”
老马演出一副如来佛的笑颜。
“小文老师说她很喜欢那个笔,她问我那个笔能不能送给她?”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什么也没说……”
“小文老师把那个笔从你手里拿走的?”
“不是从我手里,她是从我桌子上拿走了!”
漾漾闪着大眼,那干净的脸庞如天使一般。
“没事没事!
那个笔不好,爷爷有很多更好的笔呢!
你要不要?”
老马抬起糙得硌手的掌心,轻轻地抚摸着漾漾的黄发。
“我不要!”
“为什么?”
“那笔太重了……我拿不起来!”
“嘿嘿嘿……”
老马笑了。
祖孙之间的对话停住了,漾漾继续抄作业、看老马。
几分钟以后,漾漾一脸忧伤地问老马:“爷爷,我是不是犯错了?”
老马一听,凝视片刻,无语可答,只觉鼻子灼刺,然后他大幅度地摇摇头说:“你个瞌睡虫、糊涂虫能犯啥错呢!
你不跟爷爷玩才是犯错呢!”
漾漾一听憨笑不言。
“爷爷再给你一个玩意好不好?”
老马从仔仔的书桌上抽出一张纸,用那张纸折了一只飞镖,然后扔出房外,那飞镖飞了好久才落地。
漾漾站在房门口捂着下巴,像看流星坠落一般欢快。
她跑去追飞镖,然后也学着扔飞镖。
老马见她不会扔,一拐一拐地出来教她。
漾漾像只小狗一样在屋里自由自在地奔跑,她举着双臂如追风筝一样去追飞镖,那飘在空中的欢笑萦绕着老马。
回想同样的场景,对老马来说,竟是四十年多前教兴邦扔飞镖的时候了。
他的孩子一直在他眼前,也一直离他很远。
他像扔飞镖一样把孩子狠心地扔着飞出去,然后用余生等着他们飞回来,结果他们从未回来——兴邦如此,桂英亦如此。
桂英两口子站在校门口外打探一个一个出来的中学生,一直没见仔仔。
做完最后一道题,仔仔看到致远发的信息,骑着自行车飞一般地出了校门,见了父母忽又无话可说。
“累不累?晚自习怎么样?”
三个人并肩,仔仔推着自行车,致远走中间先开口。
“今天上午有点累,晚上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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