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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能说了一草篓的好听话,无奈老马执意要走。
撂了电话,钟能心下不欢,长吁短叹的。
算算自己在深圳待了十来年,却从没个知心的、长久的朋友,着实悲凉。
卖菜的张老头太过算计,打牌下棋输了十来块就吹胡子瞪眼的,钟能跟他交往了五六年,最后还是淡了、远了。
斜对门同是卖豆子的老陈跟自己同岁,性子温和又热情,可惜是个南方人,起先说话听不太懂,后来能听懂了,奈何两人吃的、玩的加上观念全凑不到一块去,只能罢了,几年后成了点头之交。
南头卖粉条的有个老乡,是商洛人,早几年钟能跟他常常一块吃饭、喝酒、吹牛皮,关系处得非常好,后来人家儿子买房了赚钱了,老两口一拍屁股带孙子去了,钟能又被晾着了。
卖油的有个婆娘家单独开店,人很豪爽,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跟钟能一直很谈得来,家里七八年的粮油全是从她家买来的,可惜是个婆娘,还是个寡妇,钟能观念陈旧,再聊得来也得避嫌。
年纪大了,想找个能聊天吃酒的朋友,真是不易。
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老马,知根知底,彼此信任,又是个快活洒脱之人,钟能欢喜还来不及。
短短一月的时间里,他甚至数次想着往后可以和老马喝喝酒、倒倒苦水、在深圳玩一玩、给彼此的晚年生些热闹,奈何人家要走。
钟能看着孤独的学成在屋子里一个人玩、一个人吃东西、一个人写作业,暗觉孤独好似瘟疫一样,可怕得会传染。
仔仔一大早又提着三人份的早餐到了补课班,待舒语和汉典相继到了补课中心以后,舒语掏出三盒酸奶,汉典分享他的小零食,三人一起吃着“豪华”
早餐。
还未吃完物理老师已经进来了,课也开始了。
正听课的何一鸣蓦地眼前出现一个计算机,原来是舒语那天提过的,今天她便带来了。
舒语递给汉典,坐在中间的汉典又将计算机传给一鸣。
那计算机就放在眼前,一鸣想碰又不敢碰,只拍了拍桌子朝顾舒语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赶紧面朝老师。
少年羞得满脸通红发烫,心里喜得甜得抑制不住,不停地咬嘴唇意图让自己别笑出来。
整个一节课下来,何一鸣憋得下巴和腮帮子全酸了。
一大早洗完脸以后,包晓棠对镜观照,涂上芳香的乳液和霜,擦均匀后她用小刷子上粉,而后描眉、画眼线、涂口红……昨晚她注册了相亲网站以后,今早相亲网站的工作人员在后台审核了她的资料,冲着她过人的姿色,直接将晓棠的个人头像推上了网站新人板块的第一位。
九点多晓棠还没起来,只听手机叮咚叮咚地响个不停,早已有十来个当婚年纪的男士约她了。
晓棠看了手机喜不自禁,翻看了十几个男生的资料以后,对其中一个帅哥比较感兴趣,于是加了微信聊了起来。
那男生名叫朱浩天,长相俊朗清秀,言谈丰富诙谐,聊了一个小时,晓棠竟嘻笑连连。
朱浩天使出浑身解数软磨硬泡,终于将包晓棠约了出来,两人决定下午三点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店碰头见面。
桃花运来得太急太旺,晓棠有些猝不及防。
第一次见面,不能打扮得太过妖艳,也不能太过朴素。
晓棠擦掉了那款太艳的口红,重新涂上一支豆沙色的。
下午天气不错,老马带着漾漾又出来了。
漾漾在前溜车唱歌,老马在后看风景。
五点半的太阳依然炙热,幸好梅龙路上的浓荫挡住了灼热。
老马走在风中,享受着城市绿道的整洁和直爽。
一路只顾东张西望地看楼房、望街道,一个不防备,老头左脚踩了一坨狗屎!
“哎呀!”
老马发出一声粗吼,那只脚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
“啧!”
老马怕拐杖上也沾染,他两脚分开走到花坛边,在花坛里蹭鞋子。
蹭了好久还是没有蹭干净,老头咧嘴皱眉,心中不快。
漾漾见后头的爷爷停下了,她急转车头杀了回来,却看到了地上的狗屎。
小姑娘隔着几米远捂着嘴,一双眼全是厌恶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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