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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梅忙着打工,姐姐又没来,六点半了,腹中饥饿的包晓棠在小屋里踱来踱去,不知今天的晚饭在哪里。
包晓星知道,姐姐如果不忙一定会来送饭的。
她不想给姐姐打电话,近来总是麻烦她,况且她最清楚姐姐过得如何了。
晓棠换了身长裙,戴好帽子,紧张又新奇地准备出去吃饭。
这是她许久以来第一次在外面吃。
外出玩乐会上瘾,在家蛰居更会成瘾。
暖风习习,红日映面,晓棠将风吹乱的长发别在耳后,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楼梯走下楼,来到农批市场南面的小吃街上,寻找多年以前她和初恋常去的那家麻辣烫,不知那家店还在不在。
许久不出门,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着一寸玻璃似的——不那么真切。
农批市场南头的小吃街、西侧的花卉小街、东边的菜市场她齐齐转了一圈,虽没找到那家麻辣烫,却碰到不少熟人。
专卖碗碟砂锅的老王、批发瓜子的宋大姐、割羊肉的大胖、卖兰花的巧姐、专销食用油的李叔……好多年没见了,这些人竟还在。
包晓棠欢喜,每次和多年以前的熟人打招呼无不令她欣然,在他们的眼神里,她看到了自己的变化和未变的自己,也看到了变化的世界和未变的世界。
即便从来不知这些熟面孔的名字和家庭,简单的几句问候,足令她肺腑温暖。
农批市场曾是包晓棠在深圳的家,这里见证了她从一个十二三的小孩子变成了个二十多的大姑娘。
重回这里,很好,真好。
晓棠在风中兜着自己的长裙,在一条一条小巷子里找寻曾经在此用长裙兜风的小姑娘。
晚上八点,晓棠回来了,一进门竟发现雪梅也到家了。
原来今天雪梅同学找她有事,小姑娘遂向咖啡店请了三个小时的假,晚上早早便回来了。
晓棠坐在沙发上,看着温馨的小屋子,品味方才逛街的愉悦,心情特别好。
“小姨,你是在傻笑吗?”
雪梅洗完澡穿着睡衣,用毛巾捂着湿漉漉的头发问晓棠。
“啊——是!
刚才出去逛街,碰到了批发瓜子的宋大姐,和她聊了一会儿,宋大姐能说会道的,把我给逗乐了!”
“好久没见你笑了!”
雪梅坐在晓棠身边继续擦头发。
“呵……得有可笑之事,人才会笑呀!”
“可笑之事不都是自己创造的嘛,哪有天上掉下来的!”
“啧!
你说的也对!
但是……像我这种性格内敛、倾向于B型人格的人,不知道怎么创造可笑的事啊!”
晓棠一脸无知地笑看甥女。
“好多有意义的事情可干呀!
多得数不清呀!
你竟然不知道!”
雪梅瞪大眼睛。
晓棠眨巴眨巴睫毛,妩媚地看着甥女调皮地说:“给小姨推荐推荐呗!”
“呃……去旅游!
我同学高考后跟她妈出国游,一个人八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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