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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
他傻傻一笑,不知为何,他觉着此人,倒是愈加有趣了。
燕南宫的灯都灭了,只余下淡淡的月光撒在冷清的雪地上,骆西禾提着灯笼,顺着小道走了进去,看着那门口站着的两名侍卫很是紧张,她什么都不怕,就怕万一穆河失手了……
骆西禾急急走到宫门前,却停住了,她速速打量了一会子,才漫不经心的开口,“你们俩就是李公公从兵部调来的人罢?”
“回娘娘,我们确实是的。”
其中一个人作了答,她转身望向另一人,待看清他的眸子,才深觉不错,骆西禾将手中的灯笼交给了他,轻声道,“你随本宫来,本宫这儿有许多重活丫鬟们都干不了。”
“喏。”
他低下头,将灯笼打在前头,便随骆西禾进了去,而站在门口的另一人尤是郁闷,心想着那家伙运气甚好,一来就被娘娘叫去干事了,他怎么就碰不到呢?
“你待会从西边的第二个窗户翻进来,我等你。”
她直视着前方,小声说了一句,见他点头,才裹着皮裘进了门去,她望着穆河将灯笼挂在木柱上,随后离去的身影有些痴迷,待朝花又来才缓过神似的将木门合上。
“娘娘,这么晚才回来,定是很累了。”
她端着茶,似乎是刚沏好的,没想到这丫头还挺有心的,骆西禾轻轻吹了吹,抿了几口,才将皮裘脱下放在一旁,只见她打开里屋的门,回头道,“你下去休息罢,本宫乏了。”
“喏。”
她像是得到什么肯定一般退了出去,见她出了大门骆西禾才安心的转身,将木窗撑开了一道缝儿。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这种事竟很刺激,毕竟被发现,那可是死罪难逃的罚,死?她从未体验过,有时甚至觉着,死也没什么,因为死了的人,是不可能会有感觉的。
也许在别人看来,这私会是最肮脏的事情,但骆西禾却从不这样认为,因为对方是穆河,她完全无法想象,穆河同肮脏这个字样摆在一起,多么的不和谐?对于骆西禾来说,他大概是最为纯净的存在了。
像一张没有瑕疵的宣纸,很快就要被她加上浓重的一笔,骆西禾觉着,总有一天,她会将他也一并拉入地狱……
将这个不暗世事的男子,不,也许他什么都知道,只是沉默而已,也许他比谁都清楚,只是不说。
骆西禾有时候很享受这种安静的感觉,但又有的时候,讨厌得快要发狂……
那种叫人恐惧的压抑,结果还不是源于自个的不了解?是的,她不了解穆河,她不曾清楚这个人为何会那么坚定的等她,她不清楚这个人为何会对她那么好那么的不离不弃,她甚至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喜欢自己,还是……
还是在利用自己。
一想到这里,骆西禾就莫名的开始害怕起来,倘若走到了最后,她终于胜利,而在得到权势的那一刻,穆河却背叛了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她揉着太阳穴,心中的不安更是深刻了。
待听到木窗被掀开的声音,她才从浑浑噩噩的胡思乱想里苏醒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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