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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博达已多年未曾用剑,即便在刀阵之中长剑也尚未出鞘。
此时数十招已过,八柄长刀尽在周身劈砍,却总也无法近身,王博达气定神闲,剑招写意,形如挥墨。
八人每攻一刀王博达便对刀法品评,似是师父指教徒儿一般。
“此刀应斜上二寸。”
“这一招佳妙,只是力道稍显不足。”
“方才若是后排四位补刀快上半招,王某人可要糟了。”
杀星阵初始杀气颇盛,不料百招已过却总无功而返,加之王博达在阵中如同儿戏,不时指点刀法,八人不由心灰意懒,阵法已然大乱。
谭望月余光一扫,暗道:“想不到王博达功力精进如斯,就算其余九星犹在也奈何不得。”
谭望月稍一分神,周青轩长剑微颤,趁虚而入直取双目。
谭望月侧身闪过,周青轩身形未动手腕一抖,长剑变刺为削,直奔咽喉。
谭望月收刀不及,大喝一声居然伸出左掌徒手夺剑。
周青轩略一迟疑,长剑竟被肉掌握住。
只见谭望月左掌鲜血直流,右手刀却快如雷电当头劈下。
刀风割面,周青轩但觉满脸生疼,心知谭望月拼死一刀威力惊人,不由脚踩连环,身形突地向右移出半尺,令谭望月一刀劈空。
周青轩并不停顿顺势一递,将谭望月半只手掌斩断,一剑刺入其肋下,左手一掌粉石碎玉将谭望月击飞起数丈。
只听一女子惊叫道:“爹!”
谭望月血迹斑斑,不知死活,女子不由手下一顿,其余七人俱都心慌意乱,十方杀星阵立时崩坏,各人脚下相拌,长刀相交,乱成一团。
王博达长叹一声,左手化指为剑将两人穴道点住,长剑如风连点三人穴道。
另有三人进退不能,周青轩身形如魅,欺到背后也将三人穴道点住。
王博达大步而行,走近谭望月一探鼻息。
谭望月鼻息微微,尚未毙命。
王博达面露欣慰之色,手下疾点,封住谭望月胸腹大穴止住血流,而后双掌抵住谭望月后背待要施救,只听周青轩道:“师父,你大伤未愈,我来救他。”
王博达一顿,道:“怎地不问因何救他?”
周青轩道:“师父心意徒儿焉能不明?若是有心杀他,杀星阵早便破了,何必等到此时?”
回头扫望杀星阵之人又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上辈冤仇延到我辈已是不幸,若是今日再造杀孽,不知又要到何时才解。
方才我那一剑若不是明了师父意图,长剑只需斜挑三寸,正中他心脉……”
王博达点头道:“正是此意。”
说罢站起又道:“既然此人是你所伤,也应由你相救。”
王博达已打定主意放众人一条生路,又恐重伤谭望月结下新仇,因此交由周青轩救治以化解眼下仇怨。
周青轩回身喝道:“陶庄主家眷何在?”
一女子慌忙道:“俱在东厢房内,未动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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