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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鎏笑颜一滞,正欲开口,层寂却已横眉转作冷笑,“花大人莫要再为难卑职了,否则,即便连卑职这等粗人也要有些怀疑,您措辞如此冠冕堂皇,举止却一意孤行,究竟是为公主担心,还是——操着些恐为人知的非分之想呢!”
“——你!”
花鎏大怒,凤眸寒光乍现,身后十八骑护主心切刷地一下便冲上前来,欲将马车包围,却又被自家主子一个扫袖制止。
然而,虽是制止,花鎏却也未露丝毫示弱之意,只是将目光投向层寂身后的女子,凤眸扬笑,“人非玩偶,我们,是不是也该问问公主自己的意思?”
“咳,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
面对此剑拔弩张,层寂竟也不慌不忙,一手随意地搭在腰间佩剑之上,反望着花鎏哂笑,“可公主她——并非自由身呢。”
此话一出,即便镇定如兮予,眸光也不禁摇曳几分。
是啊……说得没错。
对于那人来说……她始终,是个囚犯呢。
而见花鎏面上怒容
隐现,显然是为她打抱不平,她心中叹了口气,却抢在花鎏维护她前,先从层寂身后走了出来。
“花大人,你的好意,千翎都明白。”
她朝花鎏恭敬一拜,再起身时,面上惆怅不在,笑容平和如水,“可我这次,却真是要入宫的。”
她有话要问那个人。
很多很多……想问。
所有的一切困惑,也许唯有再次见到那人才能解开,汹涌难抑每日每夜啮噬着她心的感情,也唯有再见到那人时,才能得到真正的安抚与平静……
“这一次,并非他要困我,而是……”
她似想起了些什么,眼里淌出别样的温柔,“我想去他的身边……”
“不可以!”
只听怒声响起,眼前人影交错,竟是花鎏情绪激动下猛地抓向她,层寂欲要阻拦却是已晚,电光火石间,佩剑重重格在花鎏臂上,而花鎏的手,则是罔顾一切地死死捉住了兮予的手腕。
噗通……噗通!
似一瞬间有奇妙的气味弥漫,她的心因眼前男子的触碰急速跳起,如之前一般,无法抑制地狂跳。
“你怎会有如此可笑的念头!”
她怔然立着,为花鎏面上从未见过的悲愤神情——犹如眼见心尖至宝被人玷污,痛惜无以复加,而他的声音,更是高亢中震出一丝颤抖,“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你根本不知道他对你有多绝情!”
花鎏的五官连带音调一道扭曲着,“自你失踪后,我心急如焚,寝食难安,可他呢!
却似什么也不曾发生过般,不仅没有四处派人寻你,甚至连一则通告悬赏也不舍得发,该议事时议事,该玩乐时玩乐,每日如常,夜夜拥着他的王后安睡酣眠……即便有人启奏问起你,也只摆摆手便敷衍过去……”
“而如今你回来了,回来便是回来了,却又要将你似个囚犯一般扣下,他不过……当你是个棋子罢了!”
“太傅大人!”
层寂在旁听得清楚,眉心越拧越紧,终是一声厉喝迸出,似乎想说什么,又化作不住地冷笑,“关心是好……却也莫要忘了自己身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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