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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喝嫖赌活动结束了,应该做点正径事了,但吴清廉却不偏不巧病了。
他这一病,病得很不合时宜,导致很多工作任务都无法正常地顺利进行。
首先是与甲方天工集团董事长的预约谈判时间从这天上午改到了第二天的下午,这样一来,使得甲方老总对这次乙方代表的印象大打折扣,首当其冲的便是huā天酒地了一晚上生病了的吴清廉。
别看江中市只是个县级市,人们的思想还有些陈旧,但这只是指当地普通民众,而当地企业家和政府官员,都是极为开明进取注重时间效率的,而且向来都是政府部门主动替企业排忧解难,不像内地一些地方政府官僚主义严重,坐等企业上门求他们。
就说这次规划项目,天工集团的老总放话要造福乡邻后,当地政府的主管领导便屁颠屁颠地主动找上了门,确定意向后,又极为有效率地帮忙办好了相关审批手续,联系了具有甲级规划资质的设计单位,甚至为了节约招标成本,连招投标的程序都替天工集团给省了。
这其中虽然有些社会关系和幕后操作因素,但这是人之常情,客观点说,政府部门能有如此高的工作效率是极为难得的,这事要是搁在其他地方,企业老板就算想为自己的家乡做点好事都做不成,估计中间得七拐八绕经过层层审批打通关系拖上一年半载才能到现在这一步。
所以在天工集团的老总看来,吴清廉这一路人也太本末倒置了,没搞清楚到底谁是甲方谁是乙方,按照集团老总的原话说就是一huā钱请他们来,是让他们给我打工办事的,不是请了个爷爷来拜的,特别是那个叫什么吴清廉的,还总工程师呢,什么玩意儿!
这边吴清廉一行人此时是焦头烂额、自顾不暇,哪里清楚一不小心就被甲方的老总给看扁了。
这人老了,要么不病,病了就扛不住,回到宾馆后,吴清廉吃了药,再往床上一躺,结果就起不来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到下午2点,情况有所好转的吴清廉这才被饿醒,赶紧打电话找服务台叫了点吃的,然后又把无所事事的方杰和刘建福请到自己的房间,有气无力地进行了一番嘱咐安排。
“小方啊,现在我这个情况你也知道,实在没力气走动了呆会你拿着甲方给我们的基建平面图,到他们天工集团厂区实地走一走,具体测量比对一下,看他们提供的平面图有没有什么出入,顺便把数字标上。”
方杰可是一点专业技能都不懂的冒牌货,当即打马虎眼道:“这………倒是没啥问题,但具体怎么测量呢?需要哪些数据呢?”
吴清廉只当方杰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专业素养还有待提高,所以也就没怎么怀疑,耐心解释道:“其实很简单,你就把厂区里的街道、
厂房、绿化带、其他设施测量一下,把长宽数据记一记……也不需要用什么工具,均步测量法,测量时尽量匀步走,数一数一共走了多少步,然后再量一量平均每一步大概是多少米,再一乘,数据就出来了。”
方杰很快便消化掉了这些技术上的知识,还能举一反三道:“这样的话,会不会误差太大呢?”
“有误差是在所难免的嘛,前期搞个控制性详规就行了,后面还有修建性详规,具体出施工图的时候力求数据准确就行了……另外,你得把各个硬件设施的功能也标准一下,比如办公楼、厂房、娈电房、仓库等等,功能名称也都标注一下。
方杰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不敢再继续问下去了,他知道这种问题越问越多,越容易露馅,还是装马虎,先把手头上这点任务做了再说。
这般想着的同时,吴清廉又对一旁的刘建福道:“时间有点紧迫,虽然商谈时间改到了明天下午,但我们有些前期工作还是要先做起来,要不然周末前就赶不回去了。”
这话看似是对前面一番话的解释,但实则是暗示刘建福现在就可以去找甲方相关人员私下敲定回扣细则了,明天谈判的时候就不用再折腾,直接把合同一签第二天就可以回江城了。
如今吴清廉卧病在床,很多心思也就淡了,自认倒霉的同时,也归心似箭。
刘建福会意,目光移每方杰道:“小方,你先去忙吧,我跟吴总还有些事要谈。”
方杰只当是对方要向吴清廉告自己的状,无所谓地笑了笑后,便起身离开了。
事实上,刘建福确实在方杰走后当着吴清廉的面狠狠地骂了方杰一通,告了一状,但这只是前毒,随后具体谈了谈合同细节问题,取得了统一口径,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天工集团的厂区与方杰等人下榻的宾馆并不远,事先离去的方杰此时已经独自来到了厂区,然后对照着基建平面图有模有样地开始了实地测量。
由于江中市是长江中的一个冲积平原,视野开阔,地势平坦,就是风有点大,所以测量起来并不费事,说是测量,倒像是参观旅游,反正第一次干这种技术活的方杰是一点压力和负担都没有,测量效率也是奇高无比。
唯一有点麻烦的是,由于方杰是一个新面孔,其埋头数步子的行为看上去也有点诡异,而且厂里贵重金属零件极多,经常有不法分子偷出去贩卖,所以半道上方杰被厂区里巡逻的保安盘问了好几次,每次都是解释半天,而保安们拿着报话机向监控中心和相关部门确认了半天,这才放行。
这么一来二去,这事也不知怎么地就传到了天工集团的董事长耳朵里,也因此知道了这次江城设计院派来的谈判代表中有个工作十分认真负责的年轻人叫方杰,此人此时此刻正顶着猎猎春风独自一人在厂区里搞实地测量。
方杰此时哪里知道自己已经名声在外了,仍是一门心思地在厂区里四处测量,倒不是像厂里人认为的那样认真负责,而是第一次干这事的他觉得挺有趣、挺有成就感的,体验到了作为一个“现代专业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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