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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语气无辜,“只遛了一只,你猜,它是北上呢,还是南下?”
慕容端气急败坏:“方才咱们已经说好了!”
“是啊。
二成是买对其中一方保密啊。”
美人微笑摇手指,“这样吧,辽东或者朝廷,给你自己选择,算是添头。”
这算什么添头!
想着那四成代表的庞大数字和这几年心血东流,慕容端气得两眼发花,只觉得半个胸口的血都突突地往脑袋上冲,好半晌才从头晕目眩的愤怒中挣脱出来,咬牙道:“我六你四!
你再不满意,就大家鱼死网破,谁也别想落个好。”
“口说无凭哟。”
“拿笔墨来!”
“留字据,你的人要不认账,那就是催命符了。”
美人摇头,“就地分赃吧。”
“只要你能拿得走!”
“不劳费心。”
“那你又如何追回那只已经飞走的信鸽?”
慕容端掏出私章印鉴,在一张纸条上按照顺序盖了好几个戳,美人接过来,递给自己身边一言不发的护卫,那高个子匆匆拿了下塔,片刻之后回来,老远就听见身上叮里当啷响成一片,一进门寒光耀眼。
美人这才点点头,变戏法般地拿出一张小弓,撮唇一哨,片刻后扑翅之声再起,美人拉弓,铮声一鸣,一只鸽子直挺挺从塔顶坠落。
慕容端这才吁一口气。
安心之后是心疼,心疼之后又是安心——对方现在和他在一条船上,就算为了自己利益,也不会再卖了他了。
他忽然目光一凝。
发现那美人,哪怕张弓射鸟,也站得离窗口远远,而她另一个护卫,之前一直不言不动,直到她往窗口走,才移动了两步,护在她身边。
窗外有什么吗?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站在窗口的美人,此刻视线下意识随着坠落的鸟下移,当她的视线落在人群中的某一点时,忽然目光一闪。
……
人群如巨浪向铁慈卷来。
刹那间铁慈便觉得好像一片铁板或者一座山,横拍而至,巨大的力量搡得她不断退后,脚跟被人群裹挟着几乎不能落地。
那人潮便如海潮,一浪未尽再来一浪,连绵的冲击中让人几乎不能呼吸,她自幼学武天赋出众,力量雄浑,然而此刻第一次明白了师傅说的,人力有时尽,盖世英雄难敌千军。
砰地一声,她的后背撞上了门板。
撞上门板的那一霎,她心中忽生警兆。
一抬眼,就看见前方寒光一闪。
有人混在人群中动刀!
铁慈下意识身子一游,便要贴着门板滑开,却在此时,一声尖叫伴随大哭,身边一个孩子被人挤着推着倒了过来。
铁慈此时如果滑开,那一刀就会刺到那孩子的脑袋!
寒光如毒蛇,悄无声息自前面一个人的肘底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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