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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凝羞涩一笑。
许姣容执起桌上的犀牛角梳子,替她缓缓梳起长发:“今早一接到消息,我便赶紧去寻了这嫁衣来给你试试,没料到正合身,一点都不用改。
我盼了这么多年,可算是盼到今天了,眼下只望着你们快些成亲,再不出半点乱子。”
许姣容说的几度哽咽,冷凝忙回身安抚般握住她的手:“姐姐放心,只要与师兄成了婚,我们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自是不用再惧怕小王爷了。”
许姣容噙着感动的眼泪点头,正待再继续为冷凝梳头,却从镜中看到了白夭夭愣在门口的身影,就笑着热心招呼她:“白姑娘,你快瞧瞧,冷凝穿着嫁衣多漂亮。”
白夭夭藏起眸中的失落,只望着冷凝,平平缓缓地说:“冷姑娘,有些有关药理之事,我想私下与你相谈。”
冷凝怔然不语,白夭夭便看向许姣容,许姣容愕然瞬许,便将梳子放在妆台上,笑言:“婚配嫁娶好多事情得张罗,我先去忙活,你们聊。”
见许姣容离去,白夭夭也收拾起自己心中的苦涩,仔细看着冷凝,问道:“药师宫中最近莫名多了一股妖气,今日我同小青去林中闲逛,竟是发现不少野兽尸骨。”
冷凝放在妆台上的手一颤,忙握住方才许姣容放下的梳子,似是要给自己勇气一般,可上面缀饰的珍珠却硌得她掌心生疼,她瞥往地上,心虚道:“既是妖怪作乱,白姑娘该去找齐少侠,我恐怕帮不上忙。”
白夭夭眉心稍蹙,继续追问道:“但这股妖气只有我体内的灵珠能够感应到,两者似有牵连。”
冷凝一皱眉,回眸盯着白夭夭道:“这我就不明白了,莫非白姑娘是妖,否则怎会与妖气有所感应?”
白夭夭不慌不忙,解释道:“你可记得当日中了小青的蛇毒,是我用灵珠为你医治。
灵珠中聚集了上千年的法力,它曾在你体内停留,所谓善恶一念间,我怕你动了邪念……”
“此话怎说?”
冷凝心中疑惑渐解,却是更加防备。
白夭夭低眸叹息:“恶念一起,堕入魔道。
近日,怕是有什么触动了你心中的邪念。”
“人妖殊途,怎会将我与妖扯上关系?”
冷凝扶着妆台,缓缓站起,看向白夭夭的目中是既冷且狠的光芒,“白姑娘故意此时来与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莫非是想藉此事拆散我与师兄的姻缘?”
白夭夭忙苦笑否认道:“我是担心你。”
冷凝冷笑一声:“是担心还是手段,恐怕也在一线间。
你心中,是否喜欢师兄?”
白夭夭神色霎时便有些慌了:“我……我对他……”
竟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对许宣的情绪太过复杂,连她自己都分辨不清。
若是对紫宣,经历千年,她尚且能说个明白,那是最纯粹的喜欢,那是最沉重的愧疚,那是她想长长久久朝夕相对的人,那是她寻寻觅觅千年都望能挽回补救的人,可是许宣……
他的确是紫宣的今生今世,他体内有紫宣被封印的神识,许宣让她千年的愿望成真,她也同样于心里立下重誓,要守他护他,让他一生平安喜乐。
可他终究不完全是紫宣。
他是个凡人,性格刻薄、古怪、自负。
他忘了她,他今生有了婚约,能放进他眼中的不过是冷凝与药师宫。
这样的许宣,她能坦然说喜欢吗?
白夭夭纠结迟疑的神色落入冷凝眼中,自是讽刺异常。
冷凝复又冷笑一声:“果然如此,我只当白姑娘是修仙之人,又与我有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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