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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我觉得那王大人的声音如此耳熟。
阿忠侍卫果然道:“正是。”
这时晴和匆匆忙忙地来报:“西门姑娘来了,芸娘引着往这边走呢。”
惜福郡主放下茶杯,笑问:“她一个人呢,还是一双人呢?”
显然她指的是武崇训有没有在旁边陪着。
晴和道:“她一个人。”
惜福郡主拉长了声音道:“那就请吧。”
又压低声音对我说,“我让晴和去跟春雨说,让她今晚别过来伺候了,陪着阿柳待在你屋里吧。”
也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多久,只见芸娘进来,陪着笑道:“西门姑娘从寿春王那里过来看望郡主与何大夫。”
我和阿忠侍卫连忙站起来对着西门雀行礼。
惜福郡主却稳坐在那里,带着嘲讽的笑意说道:“有了阿训,还记挂着来看大郎,阿雀,你倒是念旧。”
西门雀装作没听懂她这话的意思,笑嘻嘻地随意找个交椅坐下,说:“大郎是我表哥,阿训也是我表哥,我岂能厚此薄彼呢?”
她转身对着阿忠侍卫道,“阿忠啊,你是皇姨婆婆的侍卫,又不是郡主的侍卫。
你私自带着郡主出五王府,万一出点什么差池,你可担得了责任么?”
阿忠侍卫立刻站起来,低头敛容回道:“在下愚昧,一时糊涂。”
惜福郡主冷笑道:“阿雀,你此番出宫,是跟皇姑祖母说来看望大郎呢,还是来看望我和阿草呢?皇姑祖母是给你派了侍卫呢,还是让阿训护着你呢?若是你出点什么差池,是找那当值的侍卫呢,还是找阿训算账呢?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阿训这样热络起来了?”
西门雀飞红了脸。
她转了转眼珠,勉强地说:“所以啊,郡主,大家做个交换如何?今日的事,我不说你们,你们也莫要到皇姨婆婆那里去说我。
我们算两清。”
惜福郡主正欲答话,外面一阵爽朗的笑声传进来道:“什么说你说我,说什么呢?不如说来给我听听,让我评评该说不该说?”
居然是临淄王的声音!
我看看惜福郡主,再看看阿忠侍卫,只见他们俩都不动声色地站起来给临淄王行礼,未露分毫的不安。
我自然有样学样。
惜福郡主连忙掩饰地说:“没什么没什么。
我在说,大郎今日的身子看起来颇为康健呢。
咦,刚才我进府的时候,府上的人说你在寝殿闭门打坐,还是芸娘来给我奉茶——三郎,你这架子也忒大了些。”
临淄王爽朗地拱手赔罪:“怠慢了怠慢了。
我每日这个时辰都要打坐,除非是姑妈和皇祖母来,否则谁也不见的。
小表妹,你且见谅则个!”
他这一句“小表妹”
,立刻把西门雀叫得心花怒放,连忙说:“理解理解。”
如此看来,武崇训和西门雀在那皮货店里真的没有认出临淄王。
我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临淄王道:“今日阿雀登门,五王府三生有幸。
大郎的病情也有所好转,值得一贺。
我已经命芸娘准备晚膳,今日早些用膳,请阿雀和阿忠都赏个脸吧。
阿雀只要在宫门下钥之前赶回宫里即可。”
临淄王第一次对西门雀表现出这么热情的善意,西门雀一时高兴得鼻尖冒汗,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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