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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那里伤着了,那她今天的反应也是对的。”
那人看看我,露出恻隐之声:“阿弥陀佛!
这是谁在作孽?这孩子才多大?!”
慧明压低声音说:“昨天下屯来了两个香客,说那边许家村出了一桩凶案,许家的一个男人被他娘子用刀劈了——”
那人掩嘴惊叫一声,连忙拉住慧明走到门外,虚掩上房门,又问:“杀夫?怎么这么狠?难道跟人有J情?”
慧明道:“我有些恍惚觉得这孩子可能跟这桩案子有些牵连。
据那两个香客说,那妇人不是男人原配,是带着一个孩子再蘸到许家村的。
那孩子有些精怪,刚出生克死亲爹,后来她娘怀了一胎没坐住,第二胎才生了个弟弟,三岁不到,元宵夜又走失了。
那妇人在山里被村人们捉住报官,可是那些人横找竖找,就是找不到那孩子。
问妇人,妇人一口咬定在在山里失足跌落山崖,已经死了。”
那人疑惑地说:“你那日就是从山里把她背回来的吧?”
慧明道:“可不是!
我看到她的时候好险,她一半在石头边,一半在水里,有大石头和草丛掩着,轻易看不见。
要不是我每天要在那块大石头上打坐半个时辰,几乎看不见她。”
那人道:“你是说,她可能就是那个跌落山崖的孩子?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小庙会不会惹上官司麻烦?”
“我是有这疑惑。
那孩子这几日连连做噩梦,嘴上起了一串燎泡,显然有心事有内火发不出来。”
慧明顿了顿,道:“不管怎么说,佛家慈悲为怀,还是救人为本。
可惜主持也病着。
等这丫头的病好了,大约主持也能出来走动了,到时候再说吧。”
那人道:“阿弥陀佛,也只能如此了。
只是那妇人现在怎样?”
慧明道:“还能怎样?可不是要解进州里审呗。”
我躺在屋里的床铺上,昏昏沉沉地听着,有一句没一句地听了个大概。
母亲到底让他们抓住了。
他们送她见了官。
小时候听大人们讲古,讲起县太爷审案,不管三七二十一,招与不招,上来先打个十几板,这叫煞煞案犯的威风。
招了便少受些皮肉之苦,不招再用竹梭子夹手指。
十指连心,一般人挺不过,便会屈打成招。
可怜母亲身体一日差似一日,一直断断续续地生着妇人病,如何吃得了这样的苦楚!
我挣扎着要坐起来,却力不从心,自床铺上跌落在地,扑通一声响。
门外的两个人连忙停止了谈话,一起开门进来,赶紧扶起我问:“怎么回事?小施主,你醒了?”
我用乞求的眼光看着她们,说:“求求你们——”
发出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嘶哑而微弱,不像人声,倒像鬼声。
慧明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抱起放进被里,安抚地说:“莫要再说。
你先安心住在这里。
我们是尼庵,这是后院最偏僻的房子,等闲杂人到不了这里。
你先养好身体,养好身体才能做以后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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