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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起身走向门外,嘴里叫着:“秋菊,春香,回府!”
她前脚走,悠兰后脚进门查看,见我完好无缺,松口气说:“奴婢这心一路吊着,就怕这刺史夫人动个什么手脚。
她送来不少补品呢,我刚才都试过了,应该没啥问题,已经让春雨在厨房里炖上了。”
我想了想,对悠兰说:“请姐姐帮我把阿忠侍卫请来。”
悠兰出去一会儿,将阿忠侍卫带进来,自己想避出去。
我立刻说:“悠兰姐姐,请你也留下。”
说着我从枕下拿出那张飞票递给她。
悠兰满脸疑问地接在手上,读着上面那几个字——“见票即付”
,“银三千两”
,“昌源记”
等等。
她将那张纸递给阿忠侍卫。
阿忠侍卫看了,皱紧眉头。
他到底是可以出宫,在宫廷与宫外之间行走的男人,见的市面多,当即问:“这飞票是刺史夫人给你的?”
我点点头,半天才说:“我不要,要还给她,她不收,硬塞到我枕下。”
悠兰不明白:“她这是想干什么?”
阿忠侍卫道:“不想让刺史大人丢官。”
悠兰道:“丢官不丢官,又不是何姑娘说了算,皇上才是说了算的人。”
阿忠侍卫道:“何姑娘算是冤案的苦主,若苦主能为刺史大人说几句话,也许皇上会赦免刺史大人。”
悠兰冷笑道:“皇上会这样做?皇上若是这样做,便不是当今的皇上了。”
阿忠点头道:“你我是宫里人,自然知道这些。
这些外面的昏官们自然不晓得,以为前朝有惯例可循。
我估计这个时候刺史大人已经派人火速进京去走门路为他说情了,恐怕在洛阳花出去的不止三千两咯。”
悠兰点头说:“按理这银子不该收,可是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何姑娘丢了亲娘一条命,刺史大人不过出三千两,这洛阳都城里的不知道哪些官,跟这个案子一枚铜钱的关系都没有,没准能拿个万儿八千两的,天理何在?!
这银子,不收似乎白不收。”
她皱眉想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阿忠侍卫:“你说何姑娘能不能既收了银子,又不为他说好话?这样也不算没有良心吧?难道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他们冤死了,得点赔偿不应该么?”
阿忠侍卫像是面对一个难题。
他挠挠头说:“让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收很冤。
可是我又觉得,收下也有点不妥。
如果以后皇上要罢这刺史的官,刺史反咬一口,皇上那里不好交待。”
这也正是我将悠兰和阿忠侍卫都留下来告知的原因。
女皇陛下能从一个太宗皇帝的低级嫔妃登上皇后的位置,又成为今天的天下之主,自然是绝顶聪明的女人。
悠兰和春雨都是宫女,阿忠侍卫是她最信任的侍卫,我有什么能瞒的过她那无所不察的眼睛?在她眼皮子底下耍小聪明,无疑是自寻死路。
悠兰跺脚:“难道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看着这张纸,我倒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元宝,不忍心将它们送回刺史府呢!
送回去,也是民脂民膏,不知道会肥了什么人呢!
这些银子,在那些达官贵人的手上,是锦上添花,在何姑娘这里,是雪中送炭,至少张大娘,总可以报答报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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