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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曾是年轻的身躯开始佝偻,当曾是无邪的心田充满怀疑,可爱的小孙女儿,却呼啸着闯进了白何的生活。
当他从老伴儿手中接过彤彤。
瞧着何曾熟悉的小脸蛋儿,双眼竟然湿润了。
第二次抱着亲亲骨血的小婴儿,白何感概万分,小心翼翼,操劳一生的双手居然轻轻颤抖,好象捧着价值连城的传家宝,生怕一不注意就损坏摔碎。
他的柔弱小心。
引起了亲家的不解。
“彤彤爷爷怎么啦?这么小心谨慎的?”
老伴儿忙解释:“主要是激动,激动,一不小心当上了爷爷,能不激动吗?”
出得门来。
瞪瞪白何。
“这是彤彤,不是白驹,瞧你那迷迷漓漓的眼神,缩手缩脚的样子,也不怕亲家多心。
来时我就叮嘱过,出门在外,注意形象,即要落落大方,不卑不亢,更要尽心尽责,带好孙女儿。
可看看你这模样?”
白何咧咧嘴巴。
亲妮的低低眼。
瞅瞅正在自己怀抱中东张西望,其乐无穷的彤彤,瞧瞧自个儿,放低嗓门儿反问到:“我这模样怎么啦?反正,你那要求太苛刻,我恐怕不能俩全。”
老伴儿。
四下瞅瞅。
低声嗔怪:“不能俩全也要俩全,什么德性?还写手呢?我看就是打手差不多。”
“嗨,怎么又变成打手啦?”
白何笑到。
“你这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把我也搞糊涂了。”
“打手,就是打手,专门打击我责任心和审美感的打手!”
老伴儿可没笑,而是认真的跺着脚:“告诉你白何,我是个认真的人,一直在和你的嘻皮笑脸,漫不经心作艰苦斗争。
为什么这样?是因为我感到我们此行的责任太重大。
现在的家庭形势和对婴孩的全心爱护,和我们年轻时截然不同。
我刚来上海时,亲家有好几次严肃认真的叮嘱过我,彤彤是大家的宝贝,一定要带好带安全,绝对出不得一丁点意外。
你说,我的压力重不重?”
白何不好或叫不敢笑了。
而是庄严地点点头。
现在,他背着个硕大的灰背包,小心翼翼的推着彤彤,专选平坦的路面前进。
老伴儿则挎着自己的随身包,身子笔直,一手微抬,做保护状地走在他右面。
八月。
朝阳似火。
斜斜的照着三人,地面上居然没有影子。
咕嘟咕嘟!
咕嘟咕嘟!
童车的四个轮子发出奇怪的叫声,传得老远老远。
“停下!”
老伴儿忽然站住。
蹲下地俯着轮子细细查看。
没查看出原因,又站起瞟着白何:“你就不能把它卸下查查?也许是生绣了呢?上次我不是说过滴几滴色拉油吗?你没滴?”
“没”
白何想着自己心事儿。
“又在发啥傻呀?来,彤彤,跟着奶奶念。”
老伴儿又指着墙上的大字,弯腰对着小孙女儿:“浦西,美食街。”
彤彤蠕蠕嘴巴。
跟着发出含混的嗓音。
如此三遍后,老伴儿高兴得摇头晃脑:“白何,听到没有?我们彤彤会跟着奶奶念字了,天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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