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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靠品级压死人?
紧随其后的容佑棠想:若论品级,韩如海要高,听他的语气,也确实是想靠品级压死桑嘉诚。
但军中虽等级森严,却也非常看重兄弟义气。
只要并肩作战出生入死过,哪怕分别多年,有机会就会坐下喝酒吃肉、大谈特谈当年,没机会也要互相笑着、感慨着,拍拍肩膀碰碰拳头。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韩如海外放关中时,效力桑嘉诚麾下,二年任满,顺利携功勋回京荣升,其中必定离不开上峰的提携认可,哪怕是让路。
按惯例常理,韩如海至少表面上要始终尊敬桑嘉诚,可他却对昔日的上峰破口大骂、仗着品级傲慢叫嚣,嘴脸实在难看了些。
何况旁听二人争吵,还涉及到一条人命,似乎那叫孟华的死者还是他们曾经共同的朋友。
错综复杂啊!
桑将军可要小心了,韩如海毕竟有个太傅伯父,打狗也要看主人的。
容佑棠不经意间已经站了桑嘉诚——其实在按战功论英雄的军中,绝大部分都是贫苦出身,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奋勇杀敌,只推崇实力,像韩如海那样的,祖宗八辈子脊梁骨都早被人戳断了。
“怎么回事啊?”
郭达踮脚探头朝里张望,众人忙闪身让他进来,郭达负手踱步,正气凛然道:“诸位,咱们正在执行军务,甭管正三品、从三品、有品没品,必须全部服从主帅!
庆王殿下还是超品呢,你们有谁听过他哪怕提半个字吗?男人大丈夫,挣军功得封赏,是为了光宗耀祖、封妻荫子——哎,为什么有的人自己成天念叨?生怕旁人不知道啊?嗯?”
郭达走到鼻青脸肿的韩如海面前,挑眉问:“正三品韩将军,你知道原因不?”
“你——”
韩如海气得鼻子都歪了……哦不,是真被桑嘉诚打歪了。
关中的几个参将险些没忍住笑,他们都看出庆王和郭达都暗助自家将军,自然解气得很。
“殿下,您坐。”
容佑棠从凌乱角落找出两把椅子,拖到屋中上首位置,请庆王落座,这是主帅必须要有的体面。
赵泽雍满意颔首,大马金刀端坐,目光深沉。
容佑棠又去招呼郭达坐着说话。
大打出手后,桑嘉诚和韩如海都自觉跪着,等候发落。
“唉,我是不懂了。”
郭达痛心疾首,作叹息状,慢悠悠落座,煞有介事对庆王说:“殿下,该怎么办?他们俩可都是将军,而且不是您麾下的。”
赵泽雍怒火中烧,毫不留情训斥道:“自古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
你二人身为将领,竟然私下斗殴、互相辱骂,知法犯法、严重破坏纪律!
本王之前顾虑朝廷培养将才不易、又赶着回京述职交接,因此才一忍再忍,几次居中调解。
孰料你们毫不知悔改收敛,竟闹到如此地步,若传出去,朝野会如何议论?”
“嘭”
一下,盛怒的赵泽雍直接拍断了椅子扶手。
主帅震怒,刚才围观斗殴的人慌忙集体下跪。
“殿下息怒。”
郭达好声好气地劝:“他俩确实太不像话。
可就算再生气,也别耽误了陛下催归的旨意啊,京里还等着审讯于鑫呢。”
容佑棠一早就明白了:人真的需要好帮手。
比如庆王与郭达,表兄弟有过命的硬交情,极为默契,红脸白脸、一唱一和,牢牢把控局势。
“哼!”
赵泽雍重重冷哼,面无表情道:“别以为本王奈何不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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