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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绣楼后院隔壁的破房中,刘脂儿一时麻木地站在了厢房当中,面对两个一同而去的女人差点就昏死了过去。
不过幸好怀中小婴儿的哭泣之声,让她还有一点点清醒的明智,不至于在这一时刻慌乱了手脚和头绪。
但刘脂儿终究是女人之身免不了一声大喊,整个人就瘫软在了地上,剩下的就婴儿哇哇的大哭之声了。
刘脂儿的丈夫王老舟这时循声而入,一眼揪见这凌乱的场面瞪时也吓得面如土色,差点就像刘脂儿一样瘫软在了地上。
嘴巴里不信的发出依依吖吖的怪叫恐惧之声,眼睛死死地盯着瘫坐在地上的刘脂儿,一脸的茫茫然。
刘脂儿更是一脸无辜的看着王老舟,嘴里翳动了几下,终是说不出一句话来,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流个不停了。
一时之间,这间破败的屋子陷入了一层冷啸阴暗的沉默,愈发显得压抑了。
好在这边疆荒远的城堡,一天死几个人并不是什么耸人听闻的大事。
人家边官连自己的正事都还来不及管理,那里又在乎你那个小村小屋死了几个人呢。
只要税银一收,两不相误。
王老舟毕竟是有几分胆子的男人,哇,哇,几声婴儿之叫的声音就把他害怕的心都吸引了过去。
一眼揪见刘脂儿怀抱着的婴儿,顿时变得眉飞色舞起来,那里还看得出还有一丝恐惧和害怕之心。
王老舟利索地走过去,扶起刘脂儿,接过刘脂儿怀中哇哇大哭的婴儿一时就迫不及待地亲了上去。
那乐巅得意的样子,如同一个欢天喜地撒娇偎依在母亲怀里的小孩子。
毕竟,这是他这一辈子第一次这么亲近的抱着一个婴儿,和亲吻一个婴儿。
刘脂儿见王老舟这个欢喜的架势,连忙啜啜嘴笑道。
“死鬼,你小心些,别吓着小哥儿了。
他嫩着呢”
王老舟头也抬的答道。
“当家的,放心,我怎么舍得吓着他呢,他可是上天送给咱们的心肝宝贝啊。”
刘脂儿大笑道。
“死鬼,你臭美吧。
老娘比你还心痛他呢。”
王老舟怪眼一翻,盯着刘脂儿道。
“臭婆娘,都是你作的孽,害得老子现在才抱了乖儿了。
别吵了,叫上几个人过来把这里处理掉,咱们抱儿子回青花绣楼吧。”
刘脂儿应道。
“死鬼,我这就叫人去。”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十五六年。
李秋生也从一个哇哇坠地的小婴儿长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
在这青花绣楼之中成长,虽然也沾染了不少的瘪子气息,但多少还残存着一丝一缕王者之风的瀑戾之气。
单不说他骨子里的叼钻古怪有多少让人生厌的恶毒,就他那平日里表现出来的瘪子之气也是够老鸨母刘脂儿受的了。
打不得,骂不着,还得把他捧在手心里当宝贝一样供贡着。
这气儿你说有多重呢,还好老鸨母刘脂儿是见惯于大多生死场面的,这小小的李秋生当然是不能把她惹毛得怎么样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囫囵吞枣就过去了,何必放在心上啊。
这样想通和自我安慰一翻后,刘脂儿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反正在这青花绣楼之内,咱是主说了算,谁又能奈我何,你李秋生爱咋整就咋整,爱咋弄就咋弄,没人搭理你便是了。
如此一来,只是苦了刘脂儿的丈夫王老舟了。
刘脂儿和丈夫王老舟一生无所出,巧得李秋生之后,这个王老舟啊自是高兴得魂儿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自古都说无后为三大最不孝之首,王老根虽然是做着这青楼的生意经,但是也不是不明白这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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