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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凌月端着药走进,眼角颤颤扫着寝房四周,微有一丝的动静,既便是轻风吹动纱幔,她的心狂跳得就要从胸腔里撞出来。
自从从谢良媛的嘴里听到,玉镯里有一道绿色的鬼魂时,她就再也不断靠近这寝房半步。
姐姐生病过敏,不肯见人,她可以堂儿皇之在自已闺中装傻充愣,可现在,珞明私逃,周玉苏一身是伤,点名要她来照顾,她能拒绝得了么?
一想到今晚她要在这过夜,她就感到全身毛骨悚然,她断定,夏凌惜的鬼魂一定在这寝房里游荡作祟,所以,周玉苏才会频频出状况。
“姐……。
姐,喝,喝药了……。”
夏凌月伸手把药递了过去,不敢直视周玉苏的脸。
周玉苏呜咽一声,蜷起了身子,瑟瑟中,她的双眸象凝固了一般,瞪着某一处,眼窝里大颗大颗渗出的泪水……
夏凌月唬了一跳,差点连药都打翻,顺着周玉苏的视线猛地回头,明明那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可她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挤进一个画面:夏凌惜黑发覆面,一身惨白,平行地朝她们二人伸出两手——索命!
“你看到了?”
周玉苏诡异地低低笑开,阴森森地开口:“第一死的是梁婆,第二个倒霉的是我,接下来……咯咯咯,也不知道是你!
还是钟雯秋……。”
夏凌月手一颤,温热的药液溅滴在手上,她一声惊叫,如被热水滚过般,药碗跌落在地,掩了耳,迭声哀求,“别说,别说了,我求你了……”
“咯咯咯——”
周玉苏尖锐之笑从肿痛的咽喉窜出,红肿浮白交替的面部狰狞如山魈,“我于她是外人,不过是靓觎了谢卿书便落得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你呢,可是她同父异母妹妹,不但偷偷打姐夫的主意,还联手外人杀了她,你说,你的下场会如何?”
她如此难受,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她死,也要拉着夏家最后一个活人下地狱!
周玉苏正肆意凌虐时,耳畔传耿来疾疾的敲门声,“少夫人,大公子回来了,您快去看看吧,大公子出事了。”
“什么?”
周玉苏猛地挺身坐起,却扯动了后背的裂伤,疼地惨叫一声,又跌落了回去。
寝房外,丫鬟接着禀报,“大公子是被抬到书房内寝,老夫人都急坏了,传了四五个大夫一起为大公子诊治。”
周玉苏再顾不得疼痛,挣扎着起身,眼角瞄到缩在床榻边的夏凌月,阴狠一笑,一把抓了她的头发,用力提起,“还不扶你姐姐去探望你姐夫?”
夏凌月痛得呜呜而泣,也不大敢反抗,忍受着恐惧,搀扶着周玉苏一步一瘸地前往谢卿书的书房。
刚至门口,耳畔便传来谢老夫人凌厉的训声,“你也是为娘的,也是一把的年纪了,居然会用这样的书信骗你自已的亲儿子,什么:惜儿病危,速归!
我呸,你去瞧瞧你的儿子,瞧一瞧,就吊着一口气赶回来,你这做亲娘的是不是看了心里很痛快?”
谢晋河亦是气得连呼吸也不稳,“儿子要是有三长两短,你自已落了发去庵里守青灯。
没见过你这样的糊涂虫,莫说媳妇着点罪,就是真死了,你做娘的也不该写这样的催命符,你又不是不知道儿子对媳妇上心?”
书房外,周玉苏一口气鲠在胸口吸不进,吐不出,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夏凌月尖叫一声,瞬间把书房内的人引了出来,乱上加乱,谢老夫人狠狠瞪了钟氏一眼,令人将周玉苏放在另一张的软榻上,并让郎中为她诊脉。
钟氏一直跪在地上,此时焉敢置上一辞,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郎中的手指按上了周玉苏的脉门——
------题外话------
这一下,喜脉会不会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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