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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她甚至感激因脸部严重过敏带来的硬痂,使她的面部僵硬,情绪无法自由释放,让她显得如此镇定。
她全身僵直靠在软榻上,一动不动地慢慢等力气恢复,在所有人地同情视线下,慢慢地起身,蹲下身,捡起面纱,从容地戴上后,一抚袖便欲抽身离去。
谢卿书后背上冒了一层虚汗,急忙拽住她手腕,声音里交织着痛苦和懊悔,“惜儿,你别恼,我只是不解,你凭白无故如何会对箩卜过敏。”
他无法解释自已方才的冲动,在谢老夫人告诉他妻子是因为箩卜过敏以致脸毁成这般时,他第一个反应便是,眼前的人不是夏凌惜,而是周玉苏所易容。
他想证实自已的怀疑,所以,他在她的口腔内寻找填充物,可结果,摊在他手心上全是血肉。
“你们谢家要伤我到什么时候?”
周玉苏猛地掀开衣袖,露出伤痕累累的手臂,冷漠地撩动唇角,语带讥诮,“就在昨天,就在这内堂之上,我被当成怪物打得遍体鳞伤,今天,你谢卿书是不是也想逼死我?”
手臂上,浮秃起的肉痂上,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紫痕,有些甚至微微开裂,可见落杖有多狠。
就在谢卿书恍惚不解之间,周玉苏狠狠摔开他的手,后退一步,冷冷而笑,“谢卿书,别做出一番情深义重的模样,演给谁看呢?你把一个心怀不轨的丫鬟放在我身边多年,或许,你也可以去找找她,问问她,在给我下虎狼之药时,是不是还对我做了些什么,以致,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
谢良媛暗赞一声:痛快,这么快就学会裁赃给珞明了。
钟氏的嘴张得足够塞下一粒鸭蛋,她不明白,周玉苏最后一句话不是给自已抹黑么?
谢老夫人重重一咳,沉声道:“卿书,孙媳,两夫妻的事,还是回房好好商量。”
谢晋河脸呈不悦看着谢卿书:“今儿你祖母特意把大家召来,是商量有关销案之事,好在,案子是定在三天后公审,还有两天时间,至于你小夫妻之间的矛盾,回去好好给凌惜陪个罪。”
周玉苏朝着谢老夫人微一福身,哽咽道:“祖母,孙媳身子不便,先告退。”
言毕,递了一眼站在角落上的夏凌月,沉声道:“妹妹,我们走。”
谢卿书看着周玉苏略显蹒跚的步伐渐渐远去,大脑里茫然一片,仿似有什么东西隐隐在抽动,可总是无法找到头绪,“惜儿——”
“卿书,这会惜儿心情不佳,她最不想看到的恐怕就是你,你还是让她冷静冷静一下。”
钟氏一把拽住谢卿书襟袍,用力将他按坐下来,对谢老夫人疾声道:“母亲,儿媳去劝劝惜儿,您劝劝卿书,让他别冲动。”
钟氏顾不得体面,拨腿就追,出了内堂大门时,看到周玉苏已撇下夏凌月,沿着长廊狂奔,那样的速度,象是拼了命似的。
钟氏一颗心又悬了上来:她这么跑,肚子里的孩子不顾了?
谢老夫人看到谢卿书一副失魂落魄不时地闻着指尖的鲜血,眼底一片腥红的模样,想到谢府接二连三发生的诡异之事,心底愈发沉重。
这一个个孩子究竟是怎么了?
“惜儿,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谢卿书阖上眼,似极力思考着什么,喃喃自语,“我离开时,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身上的伤口……。”
众人都感受到谢卿书周身萦绕着一层浓烈的戾气,一时之间皆不知道应如何续下那沉重的话题。
刘氏已拧了湿毛巾过来,愈给谢卿书净手时,却被他推拒开。
谢卿书随之站起,疾声道:“祖母,孙儿去一趟玉窖,烦祖母多照顾惜儿。”
言毕,掀了袍阔步离去。
------题外话------
接下来剧情,我们的男主赐儿会渐渐参与,他的戏份会慢慢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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