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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得太大,屋顶积雪太多的话,会把农家细梁细椽的草屋顶压塌的。
只要觉得雪下厚度差不多了,李万全就会拿着锹上屋顶、牲口棚子上,把积雪扒拉下去。
李家三口人一边烤火、一边剥玉米、一边说着些闲话,就在这时,门被一个人推开了。
这人穿着厚厚的衣服包着头脸,一边“啪嗒啪嗒”
地拍打着身上的积雪,一边瓮声瓮气的对李青林说:“青林,潘可为来了,让我来叫你去见面。”
来人开了口才知道他是刘正生。
潘可为不是去杭州了吗?这么大的雪,这潘可为这么急跑来想做什么?难道又被日本特务盯上了?
李青林正在犹豫去还是不去,刘秀珍在一边搭话道:“青林,这个潘先生是不是上次托你办事的那个?你收了人家的钱,事情也办成了,这次人家来了,你去给人家一个回话也是应该的嘛。
快去快回吧,免得人家等着着急。”
李青林已经不好再推辞,于是把刘正生让进屋,让他坐在屋里先烤烤火等自己准备一下再出门。
李青林回到自己住的屋子关上门,从隐秘处拿出那把枪。
他将两只弹匣装满子弹,然后插了一只弹匣在枪上,顶上火关好保险,让枪随时处于可以打开保险就能击发状态。
再将另一个弹匣和一大把零散子弹放在口袋里,戴上帽子围上围巾,开了门同刘正生一起往万安镇行去。
风很冷,雪很大,田野村庄都被裹在一片白茫茫之中,要不是熟悉地形认得路边的标志物,一般的人很可能就会迷路。
落在地上的雪都是干雪,人走在上面很松软,行走也很费力。
潘可为这次没有住在天福聚,而是换了一家顺达昌的客栈。
李青林他们赶到潘可为的房间里时,潘可为已经摆好一桌酒菜等着他们了。
三人也算是老朋友了,一见面自然是一阵寒暄,然后李青林和刘正生摘了帽子解了围巾,三人坐下喝酒。
屋子里生了一个大火盆,铁火盆里烧得红红的炭火将屋子里烤得暖和和的,让人感觉很舒服。
潘可为今天穿了一件绸子面料的棉袄,胸前有一截子银怀表链子伸到上衣内口袋里,身后衣服架子上挂着皮大衣,一顶黒狐皮帽子,还有一个黑狐皮袖笼,脚穿的是一双毛皮鞋,完全是一副大富商的打扮。
李青林笑道:“潘大哥最近肯定发了大财,你看你这一身行头,真能值不少钱呢。”
潘可为大笑道:“上次有你帮助,我想不发财都不行啊。”
刘正生对生意二字特别敏感,忙问:“潘大哥什么生意这么大的利?”
李青林忙接口道:“五行八作的生意多了,像那种发财的生意也只有潘大哥一个人能做,你想做的话一定亏本。”
刘正生老实地点头道:“‘隔行如隔山’,你这话说得对!
就像我们万通商号,做山货、粮食、油料等大宗生意是我们的本行,象做皮毛、百货之类生意就没什么利润,有些财还真不是所有人都能发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正生喝了几杯酒暖了身子,说店里还有事情提前走了,屋里只留下潘可为和李青林二人。
李青林不知道潘可为这次的来意,于是试探他道:“潘大哥不是在杭州上学吗?今天怎么有空来长胜镇了?”
潘可为叹了一口气道:“这次我到警官学校学习,真的让我大开眼界。
我觉得我以前就是只井底之蛙,以前那些自以为傲的所谓‘本事’,在人家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我本想继续深造,可时局不等人,这不提前结束学业,匆匆赶回来了。”
李青林知道他是特务,如今急着赶回来肯定是有紧急任务,李青林深怕潘可为又拉他入伙,换个话题说:“潘大哥回来也好,大哥做了官必定青云直上,以后我和正生还要靠您照顾呢。”
潘可为苦笑道:“我做的哪门子官,现在就是个跑腿打杂的,如今就有一件非常挠头的事情交给了我,这次还真的要你帮帮忙呢!”
又要帮他办事情!
一听这话,李青林坐立难安。
这国民党特务还能有什么好事情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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