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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火客重复了一遍。
“是,这地方据说是墨者们用来处理俘虏的,我也是听说,偶然路过,发现这里并无墨者出没,看来他们也是不常来的,大概是有了俘虏才会来一趟的,而在这几乎没有外来者的小岛上,他们抓到俘虏的机会并不多……”
鱼火客困惑道:“只是,为什么要将一个处理俘虏的地方叫做不羁沙河呢?这是什么说法?”
县子硕无奈摇摇头:“说出来还真有些可怕,鱼姑娘,你应该看出来,这地方血腥味很浓重对不对,这地方是一群极度凶残的山兽栖居之地。”
“什么山兽,还极度凶残?说说。”
“蜜獾!”
县子硕坦然地道,“那是一种意志力极度强悍的凶兽,墨者将这里作为处理俘虏的场所,就是让蜜獾们快速消化那些人的尸体,吃得骨头渣滓也不剩下。
甚至对有些俘虏,给他们一个痛快也不会,而是眼睁睁看着他们被一群蜜獾生吞活剥!”
上官云珠骇然道:“什么?县阿弟你说那种叫蜜獾的东西敢去吃挣扎的生人,难道这些蜜獾都是庞然大物的猛兽?”
“一会你见了就知了。”
县子硕神秘一笑。
上官云珠看着他那乖张的表情,知他在故意逗他,无奈挑挑眉头,没说什么了。
而鱼火客却想,看眼前这一个个的沙堆,以及上面才木盆大的孔洞就知,那些叫蜜獾的凶兽肯定不是什么庞然大物,再一个,如果是庞然大物也不可能居住在沙堆里面,一般生活在沙堆里面都是蜥蜴、壁虎类的爬虫,譬如老虎、狮子,从没有听说过在沙堆里面筑巢、做洞穴的。
另外,鱼火客又想到,眼前这一个个的沙堆,排列得到处都是,十分扎眼,说明这些蜜獾在筑巢的时候十分无所顾忌,显然是一种几乎没有天敌的凶兽,行事特征嚣张到了极点。
平坡上除开这一个个的沙堆,间或穿插了一些笔直高大的榕树、樟树、桦树。
枯朽的枝干掉落在地,形成一块块的枯木堆,在这些枯木堆里面依稀可见星星点点的斑纹,凝眸细细瞧去,容易看出来极可能是遗留下的血渍,或许,那些遗留有星星点点血渍的枯木堆,曾经就有不幸的俘虏惨死在其中,在枯木堆里面,他们以最后的一点气力做了最后的一番挣扎。
则,鱼火客警觉地意识到,他们这一行三人贸然来此,会否遭受蜜獾们的突然袭击?
她将这个疑问抛给县子硕。
却看见他轻轻一摇头道:“鱼姑娘不会的,这些蜜獾好歹是正常的动物,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攻击人?再说了,有时候在小岛上,偶然我也见过这种动物,不过不像这不羁沙河成片成片出现这么多,那时我也没瞧见那些家伙见了人就攻击,看来,要让蜜獾攻击人,可能墨者行会有特殊的驾驭之法吧,这就是他们行会的秘密了,外人无从知晓!
我猜测,应该是墨者行会在处理俘虏的时候,以他们特殊的驾驭之法让这些蜜獾对俘虏发动攻击,现下这里根本就没有墨者行会的人,我们无须那么杯弓蛇影,自己吓自己可是要吓死人的呀!”
鱼火客吁出一口气,心下稍松懈了一些,可也依然保持警惕,遂建议道:“那我们暂退后一些吧,看看这些蜜獾再说,现下离得这样近,它们又是那样凶悍的一种野兽,怕等下它们从洞穴中出来瞧见了我们,还以为我们是来攻击它们巢穴,凭白跟它们起了冲突。”
三人于是退后了两丈远,在一颗高大的榕树下站立着,等待蜜獾出洞再借机瞧瞧看它们是个什么东西。
无聊的等待中,鱼姑娘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是之前在竹楼时候遇见了两个和县子硕穿同样衣服的道者尸体,对于县子硕而言,他是否知道那个竹楼存在?
那些道者是不是墨者杀死的?还是在岛上有另外的势力害了他们?
她于是道:“县子硕,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在这小岛上有一座竹楼存在么?”
县子硕眉头微微一皱:“什么竹楼?”
鱼火客赶忙将那竹楼所在的大略位置说了说。
县子硕恍然大悟地样子:“那是我们道者的一个驿站,怎么了?”
鱼火客问:“那里是什么人住在那?”
县子硕答:“平常没有人,只有在墨者登岛来巡查的时候才会暂时有人在那落脚,但亦不会长久停留。”
鱼火客摇头:“这就怪了!
实不相瞒,在我和上官云珠刚来到这个小岛的时候,我们第一站就是登上的那个竹楼,并且,在里面发现了两个跟你穿同样道者衣饰的男人尸体,难道,他们就是此番的登岛者?我们一没有在海岸边发现所谓的船只,二,那些登岛者死得亦很蹊跷,是中毒而死的。”
县子硕道:“有道者登岛了么?这个我不知,既然死了,不消说,肯定是墨者们害死的,那些墨者平常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手段用不出来,毒死一两个人再正常不过。”
鱼火客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去解读县子硕的话,和他话中的“话”
……显然,县子硕对那些“墨者”
是真正的恨之入骨,故而亦将墨者们想象得歹毒无比,才顺水推舟将竹楼的事毫不加佐证就算在了墨者行会的头上,讲真,她是能理解他这种心理的,但总觉得疑点重重,事实绝非县子硕口中所言那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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