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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笑了,心中有一种非常好的感觉。
选中了那双皮鞋,额又在他的百宝箱里继续寻宝,忽然间,额发现了一块手表,那手表是黑盘的,很大,只是不走针了。
额以为多年没上劲了,就拧住那手表上的旋钮,上足了劲,但那分针时针秒针依然是一动不动。
额说:“这是么鸟表,不会走针,要它有什么用?”
王老五笑着说:“这表,可不是一般的人戴的,听说是一位**师长戴的,是一位打散的散兵卖给我的,我给了他二块大洋。”
两块大洋就买这不会走针的破表?额不相信。
王老五板着脸装成严肃状,说:“真的,谁骗你死谁老丈人。”
额笑了:“你老丈人哪儿对你不好,你谁都不咒单咒他。”
王老五得意地笑了。
额花了三块币票,又买下了这块罗马表。
王老五还热心地教我这表使用的方法,他说,若是要让他走针,得到表铺里大修一下。
额问,那得多少钱。
王老五说,差不多十块钱吧。
额说额买你这块表才花多少钱?他笑了,看你,你咋能那样比呢,你那样比修表的就不要吃饭了。
额说额只是不想花这个冤枉钱。
王老五说,不花这个冤枉钱也中,只要你勤拍拍,那表就走了。
于是,额将那表戴在了左手腕上,用右手掌拍了拍,果然,那表的秒针就开始走动了,放在耳朵上听听,还有轻轻的走针声。
但过不了一会儿,那针儿就越走越慢,后来就停下了。
怎么停了?王老伍笑着说,再拍。
于是,额又拍,那针儿又继续走,不一会儿,再次停下。
之后,就轮番上演着这样的动作。
额笑了:这是罗马表?王老五也笑了,说,这是罗马牌的“不拍不走”
表,叫做:
“走一走,拍一拍,一个小时慢四刻。”
叽。
额搞好了额进城的行头,就在理发铺里理了一个东洋头,中间分,五比五,在镜子下一照,额吓了一跳,这样子是洋了,大分头,油光光的,长发下是圆圆的糖锣脸,母狗眼,鲇鱼嘴,一笑仨酒窝,如果再着一身黑绸裤褂,斜挎一把盒子,甩着纸扇一摇,那就是标准的汉奸狗腿子模样了。
叽。
出了店铺,唉,额感叹了一声,便自言自语说:“进城,进城,没想到进个鸟城还这么累。”
当额骑着自行车回到蛤蟆湾时,一群孩子见了我,感到灰常灰常好看,都吆喝他们的伙伴们:快来呀,快来呀,玩猴的来了。
几位长者见了额,笑吟吟地说:“有志,你这是啥头?莫非是被狗啃成这样?”
当额回到家,进了家门时,第一个见到额的是枣针,她一见我这副模样,脸一寒,说话的声音腔都变了:
“你,你,你这是不是想休我?”
额笑了,说:“成婚那么些年额都没有真正疼过你,今个儿刚刚想要疼你,你咋说额想休你?”
“你不想休我,咋弄这打扮?你看你那头,跟二鬼子似的。”
“你看你,没文化了是吧?进城总是进城,额汪有志明天就是雉水县文化馆的干部了,额还能再日哄这农民打扮?你不叫人家笑掉大牙吗?”
枣针不再说什么了,但不说什么不能说明她就同意额这个样子,不一会儿,她还是表明了她对额进城的态度,对额不放心的心态再次表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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