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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叫你与他离心,是叫你好有个数儿。
夫妻是一体,却也有个主从哩。”
玉姐板着脸儿应了,心里也不知是甚滋味。
回到家中,秀英洪谦如何看不出来?秀英先将玉姐拉到房里,将门儿一关,问她缘由。
玉姐思林老安人之语,又想秀英眼下却不是女户人家了,且父母间事,她一个女孩儿,又是定了亲不知何时便要嫁了,如何能管得过来?夫妻间事,终是要夫妻二人来办。
旁人也只好做个助力了。
便将林老安人所说,合盘托出。
秀英原也为子嗣之事犯愁,然不欲玉姐担心,只说:“这你休要挂心了,你爹人品,你还信不过么?咱们总还有个金哥哩。”
实不行,还有留子去母一途。
再者,金哥长大娶妻生子,多生两个过继来,血脉上总是不会错。
且有玉姐,洪谦总是看重子女。
见母似有打算,玉姐也略将心放下,秀英见了,又说她:“老安人说,不过是坏。
当年你爹入程家门儿时,她还与我说,叫控了你爹钱财,休要与他机会做乱哩。
你看你爹,谁把得了他钱?”
这却是实话,洪谦弄钱本事,确是不小,偏门也懂得比人多。
玉姐道:“那是我爹好。”
秀英道:“还是,你休要想这些乱事。
男人真有本事,那不是你管住了他,是他不肯离了你。
这世间总是有公道,并不是哪个男人都爱走下流道儿。
你要先防了他,做得显眼处,他又不是个痴子,怎会觉不出来?这些事儿,旁人教不得,须得你自家悟来。”
玉姐道:“我晓得这些哩,老安人也是好意。
我总凭良心做事来,也不硬也不软,也会硬也会软。
好好夫妻,要过一辈子,不一处携手同心,非要弄得二心了,莫不是犯昏?真不好时,再说罢。”
秀英却是知道,这闺女素来与洪谦亲近,那个辣手爹,能教出甚软弱闺女来?不怕她太善,倒怕她太狠,行事要软和些儿方好。
又想玉姐都定了亲了,金哥都好上学了,洪谦纵明年中了进士,也须敬着自己。
且她固看洪谦不透,却知洪谦于程老太公感情甚笃,总不至叫自己难过。
真要作出防范姿态来,岂不是逼得洪谦与她离心?洪谦之能,自余家之事便可看出,与他不一路,莫不是嫌活得太畅了?
玉姐打秀英房里出来,秀英想一想,还是与洪谦说了:“今天从阿婆那里回来,叫说了一回,”
将说自己话隐去,只说玉姐事,“我说了她一回,还未一处过,便想着不好,何苦成亲来?九哥我看着也是甚好,叫她安心且过日子。
我这样说可行?统共只养得这一个姐儿,我又怕她摔了又怕她化了,我娘家事你也知晓,她比我命好,不须招赘,我便不大懂这些事儿,教她这些儿,可会犯丈夫忌讳?”
洪谦道:“你说很是,总想着离心,又何苦成亲?不过安人也是心疼她,郦家人口从来不少,是非也是有,得空我再与玉姐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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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再想不到她爹会来与她说这些话,听洪谦与她说男人如何蠢、如何贱皮,不由微张了嘴。
洪谦意犹未,恨不得将知道都说与她:“人便是如此,爱之置诸膝,恨之摒诸渊,不想看,就是千般证据摆到面前,他也能当是没有。
你为他好,做了多少,须得叫他有个数儿。
却不好自家说与他,必要叫他自己悟来。
旁人不好,能说说,不能说,叫他自家看去。
不要做那吃力不讨好事儿,那是蠢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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