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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在海棠树下坐了良久,却只是将自己穿越过来后,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在心里慢慢地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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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婆子和季南山对她的态度,已经让她起了严重的疑心;陶二丫的出现以及溪和先生的话,让她进一步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然后当季南山也坐到她身边,提起往事的时候,桑榆再也忍耐不住,决定先要把陶二丫的事情,弄个清楚。
季南山听了她的问话,并没有回应,他低着头,手里把玩着一株狗尾巴草,沉默了许久。
直到桑榆认为他这是不想了,他却忽然又开了口:
“算起来,那应该是九年前。
我九岁,二丫六岁。
她会两下狗刨,下池塘摘荷花,结果举着荷花,一只手游不回来了,傻瓜一样还不知道扔,最后‘救命’都没喊完就沉下去了。
我当时就在岸边,觉得好玩就一直看着,想看她什么时候把花扔了,结果她沉下去都没扔,我就只好跳下去救她。”
“那时候小,不知道救落水的要从后面去接近,我被二丫抓得死紧,挣扎好久才浮到岸边,把她推上来我就没力气了。
二丫又哭又喊地引来了大人,把我救上来后我都没气了,吐出水后又昏迷了一阵子,好玄才救活过来。
从那之后,二丫就常对我一句话。”
季南山讲到这里就停住了,手里的狗尾巴草,已经让他揪得零零碎碎。
桑榆扭头看着他问:“什么话?”
“我阿嬷,我欠你两条命,一条我的,一条你的;季阿婶,等我长大了给你做媳妇儿。”
季南山用陶二丫的口吻。
桑榆不知道作何反应。
坦白讲,她对季南山并无感情,一是穿越过来的时日尚短,二是这丑男人还对她不咋地,三是他居然还有个青梅竹马的相好。
只是这个丑男人却是她的相公,她肚子里的孩子将来要喊他做“爹”
,她不能睁只眼闭只眼的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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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想了想,开口道:“你与二丫算是青梅竹马,你还对她有恩,不出意外你们应该会在一起,而这个意外想来就是我。”
桑榆停在这儿瞅着季南山,季南山给了一个“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的表情,然后道:“如今再这些,还有何用!”
桑榆接过话茬道:“你的对,如今这些已经晚了!
二丫亲事在即,我也已经是你媳妇,我肚里的娃将来要喊你做爹。
既然你已为人夫,二丫也将为□,你们之前还有过那么一段儿,那么我希望,在二丫成亲之前这段时间,你们瓜田李下多避避嫌,这也是为了二丫的名声考虑。”
季南山居然嗤笑了一声,看来对桑榆的话,并不以为意。
桑榆一下子便生气了,话也不好听起来:“季南山,你不用冷笑。
你不是当初是我缠着你,非要跟着你吗?那我问你,最终最决定的人,是不是你?你要是不点头,我能进老季家的门吗?”
这话确实是问到了季南山痛处,他绷紧了脸不再话。
桑榆却没打算就此停住,她继续道:“你既同意了我进你家的门,就是你辜负二丫在先,她如今另嫁乃是明智之举,你又何必一如往日那般示好,做些难忘旧情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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