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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你可要应我,只安心在我家住着,可别去那劳什子的书院里。”
见李氏难得撒娇,又总算是说出心里话来,周夫人一时欢喜得紧,忙搂了她道:“都是做娘的人了,还这么爱撒娇,前日收到信时你姑父就同我说了,他喜欢小满和大姐儿得紧,再不会去那什么书院的。
何况那些人也不过就是看重你姑父曾是尚书的身份,又是被太尉陷害。
日后皇上夺回权柄,必要再度起复你姑父。
一个个的都想在这时候给你姑父施恩,也不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
全当你姑父是个傻子呢。”
李氏娘家,甚至是娘家相关的人家,都是坚定的保皇党,唯有婆婆定边侯老夫人是坚定不移的站在太尉身边。
打从嫁进侯府,李氏就担心着日后娘家和夫家不在同一立场上要怎么办,故此日日夜夜不敢和娘家姻亲故旧来往过于频繁,即便有老夫人压着,也从不将当初的手帕交牵扯到这些事情里头来。
之后时日长了,李氏看出谢侯不亲太尉,才渐渐明白了些。
直到此次周氏夫妇前来,定边侯正式表明立场,李氏才彻底放下了心中大石。
“果真?”
李氏笑了起来,一时又促狭道,“却不晓得姑父和小满他们如何了,我倒想瞧瞧那些大儒看见小满时的模样。
谁叫他们当初连见也没见过小满,就一口否决,如今叫他们也后悔一回。”
谢笙和李氏不同,他对那些拒绝了自己的大儒没多少好奇,只对这个在外头给谢侯泼脏水的余大儒很有些不满。
如今这人站在自己面前,还想着要在自己面前抖威风,谢笙难道还要忍他不成?
谢笙说从没听说过这话也不算错,可那余大儒和赵青云却是一副你没长见识的模样看着谢笙。
那两人同时骄傲的抬起了头,那余大儒更是恨不得能拿鼻孔看谢笙。
赵青云脸上带着得意:“你才三岁,能知道这世间的所有事情?我老师的名声,可是连我们蜀州刺史定边侯都听说过的,三个月前,他还听说我老师的名声,特特为了府上二公子进学的事情,来求我老师收徒呢。”
“哦,是吗,”
谢笙极为配合的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
“那可不,”
赵青云说得越发起劲,“其实就算谢府二公子是个傻的,我老师也不是不能收下,偏偏自来勋贵与文人之间差距有如鸿沟,若是我老师收下了他,便有如文人之间攀附权贵的小人。
可惜了,谢侯爷自任了蜀州刺史之后,不少百姓都爱戴他得很。”
沈平安听着赵青云说的这些话,忍不住扭头不去看他们,因为他已经注意到谢笙脸上饶有兴致的表情。
沈平安虽然做事情莽撞了些,却也从小被耳提命面,不能传上位者话,不管好坏,入了耳便不能出口。
若说在见到谢笙之前,沈平安还担心,谢侯是不是真的曾被余大儒在外传的谎言所欺骗,可在知道谢笙的身份、看到郑山长等人如此尊敬谢笙的老师之后,沈平安以后都只会信那一句,谣言止于智者。
想想之前满书院都信了这个传言,以为余大儒真是什么隐士学士,沈平安就觉得丢脸得紧。
如今想想,也正是他授课之时暴露出来的真实水平被察觉到,才会被勒令停课的吧。
其实也不怪郑山长等人没有仔细探查,只听乡间传言就请了这个余大儒回来,实在是蜀州多名士,但真正的名士却甚少出山,他们宁愿单独带弟子,再彼此之间切磋交流。
说白了就是,书院太多人,限制太大。
不符合我想做什么做什么的风范,所以你别拉我入坑,我也不带你玩。
当初蜀州书院就以为,余大儒正是这样的一位名士,毕竟他的外表实在是唬人得很。
“是了,我家里也说谢刺史是一位好官呢,”
谢笙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夸赞着自己父亲,转眼谢笙又带着疑惑和催促,“听说谢家二公子也和我一般大小,只是你们又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是个傻的呢。”
“你这小孩,问这许多做什么,”
那余大儒此时开了口,“我没见过,自然是有人见过的。”
“正是,”
赵青云立刻补充道,“我老师有一亲人就在侯府后头的巷子里居住,他们府里的小公子自生下来,就是个傻的。
不然那侯夫人也不会才过了满月,就匆匆上了来蜀州的路,还不就是怕待到了抓周,那小公子连走路都不会,被人耻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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