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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早该预料得到,王妃睿智,此去江南若她想知道,又怎么会难的?
“那王妃,我先去办了,弄出个章程来再教您过目。”
见云卿颔首,三娘才跟着岸上的小丫鬟出园子去。
湖面的风拂起了亭子外的青『色』帷幄,天凉好个秋,温热的茶氤氲着水汽,映衬着少女无愠无怒的脸庞,岁月静好莫不如是。
听着缕缕琴音,芍『药』望向远方的目光忽然变得深沉起来,心底不觉浮起另外一个名字。
牵夷。
这是芍『药』的另一个名字,只是鲜有人知罢了,有的事不可避免,这一点她大概也晓得。
?目光瞥到弹琴的少女时,忽而温柔起来,嘴角的笑意淡然而洒脱。
这么些年就这么过去了,她眼看着云卿从孤高清冷的小孩儿长成如斯,竟感慨良多。
“王妃,您看这天儿,估计要下暴雨呢,咱们回吧。”
“正是呢,这会子突然觉得有些凉了。
可别是下雪天儿呢,倒是特别想吃火锅呢。”
?云卿抬头望着芍『药』笑意嫣然,深沉的面『色』对上那双眸子时温和起来了。
在王府的这三日,说好听了是雍亲王妃闭门谢客侍弄琴棋,内里大概对云卿而云不过是用金丝笼幽禁罢了。
就像与世隔绝一般,她打听不到一点儿风声。
各个下人尤其尊敬她,除了请安问好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而这『毛』『毛』细雨终究是停了,这夜静极了,透过软烟罗,『迷』『迷』蒙蒙地能感觉到雪落的声音。
辗转反侧,云卿觉得今夜甚是难眠。
外面的雪似乎和她较上劲儿一样,簌簌地下个不停,吵得她有些烦躁。
这一想索『性』套着睡衣爬了起来,随手拿了容澈的大氅裹在身上去门外瞧上一瞧。
“这雪还真是说下就下了,怎的比去年早好多。”
云卿如是心想,看着地上渐渐泛白,心里又不免有些许激动和愉悦。
只是这一会子,她好像看见月洞处人影晃动。
“王妃,您怎么起来了。”
身后采苹的慵懒的声音打断了云卿的思绪,“今晚怎么格外冷,您也不仔细着,回头着凉,姑姑可得把我一顿好骂呢。”
话音了,艰难小步往外挪,靠在云卿肩头眯着眼打着哈欠。
云卿笑而不语,她此时此刻算是晓得易安居士那句“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的意思了,关注点不在一起的两个人怎么会感同身受呢,“你要困回榻上继续躺着去,对了,怎么不见芍『药』?”
“姑姑让奴婢来守着,也不晓得为什么,还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呢。”
采苹眯着眼,声音小的像苍蝇叫似的。
云卿皱了皱眉眉,拢着大氅反问道:“什么莫名其妙的话,说来听听。”
这几天她睡得不大安稳,芍『药』也一直都陪着她的。
“也没什么,就是反复唠叨说您的点心要少放糖,让奴婢盯着您不要经常喝酒,还说什么酒喝多了又伤人又伤心,而且姑姑还说您从小到大都特别怕苦怕疼什么的,总之说了很多,我记不太清了。”
从她跟着王妃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听姑姑说这么多话呢,而且她觉得姑姑根本多此一举,让自家主子戒酒那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好吧,连老国公爷都说不住,她一个小丫鬟怎么说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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