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燃在情场上的战果如同他在战场上战果一样突出,据可靠消息,秦淮八绝已经有四个成了這位传奇将军的房中人,除了已经早已不在了的马湘兰和随丈夫北去的顾横波和陈园园,剩下的就只有董小宛还待字闺中。
因此也难怪痴心等待冒襄的董小宛对這位新任兵部尚书的到访怀有一份戒心据小道消息说只要被他喜欢上,什么手段都可能使得出来,什么催*药啊,霸王硬上弓啊不过令董小宛不可理解的是,传這些小道消息给董小宛的女孩们在说這些事情时,不仅没有厌恶的表情,反倒都是一脸的兴奋与期待
董小宛的這份戒心随着与兵部尚书的见面当即就消失了,女孩觉得自己对這位兵部尚书充满了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這位传奇的兵部尚书不仅没有传说中风流公子的轻佻模样,对自己更有一种尊重和怜惜,這一点曾经历经沧海的女孩完全可以感觉得到。
一句简单的“如是、寇媚、玉京和香君托我向你问好,说有空会来看你的”就差点没把女孩的眼泪勾出来。
而且這种亲切感随着宴席的进行越来越重,在其它人还在对品诗居种种与众不同的设置感到好奇时,這位兵部尚书却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熟悉。
在别人眼里,兵部尚书显然对這个品诗居充满了兴趣,甚至是偏爱。他带着客人在品诗居内转了整整一圈,不仅在口头上毫不吝啬对品诗居的赞赏,更赠送了一付看上去早已准备好了的店名匾额。下面还刻着他的私章這不能怪王燃心急,前前后后已经投进去了小一万两,不赶紧赚回来怎么能行?
“怪不得道长说不用挂店牌呢”董小宛喃喃地说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是‘东风’了”
王燃显然是一个经常给别人制造意外地人,但這并不能说明别人就不会给他带来意外。
与张煌言等人探讨了一晚海军发展战略及海军经费问题的王燃,刚合上眼没多久就被住处外面的喧闹声吵醒。
“茗烟,外面在吵什么?是有人来送钱吗?”王燃想起海军的经费就很头疼。
海军這个兵种本就是一个吞钱机器。从舰船制造、装备的保养维修到海军的军事训练都需要极大投入。
王燃這次特地从军费中抽调出了一部分资金。倒是可以勉强提供船厂、海军训练地启动,但他却没有想到大明水师在禁海令的影响下。居然穷地连工资都欠了好几个月,用张煌言的话“都说成为一名海军是光荣的,可总不能刚进来就欠饷吧”所以王燃现在是做梦都想着有人来送钱。
“二爷。不是有人送钱,是有人在门口喊冤”
“喊冤?有没有搞错?我是兵部尚书。不是刑部尚书這种抢别人饭碗的事情我不会做”這倒不是王燃推卸责任或不关心民间疾苦,象這种事情只要耽搁下来,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理不清楚,现在王燃可没那么多时间耗费在這上面。
“叫他们去找祁彪佳吧。他刚升任了苏松巡抚”王燃又补充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门外的声音静了下来,本以为事情搞定了的王燃却看见茗烟一脸无奈地跑回来说道:“他们说這件案子就是祁巡抚办的希望您能为他们昭雪而且得快,人马上就要问斩了”
王燃一下爬了起来,人命关天,可怠慢不得。王燃应激性地向门外看了看,日头已然高高地挂在了头顶看来,只能寄希望于火车晚点了来不及多想,王燃转身对茗烟说道:“先去来个刀下留人!”
老天象是听到了王燃的心声,王燃匆忙赶到法场的时候就发现火车果然晚点了,而且还一是一般性的晚,监斩官连签子都没动,一副老神在地模样。
围观的人很多,本来都是静悄悄的,一见王燃赶到,立刻全部跪了下去,大呼道:“请尚书大人为我们做主啊”搞得王燃心里一阵嘀咕這里的老百姓眼光还真是锐利,自己没穿官服居然也能看出来自己的官职
事情很快就被搞清楚了。要被处斩的犯人叫俞伯祥,本身是农奴,给他定地罪名是犯上作乱、聚众闹事。
其实俞伯祥开始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个翻身农奴当自由人。但他的主人显然不同意,给他开出了不可能交出的赎身钱。于是俞伯祥就召集农奴组织成立了一个“乌龙会”利用集体的力量与各自的主人展开谈判。
按俞伯祥的口供:“我们就是不想自己的儿女和我们一样世代为奴,农奴应该只让自愿投靠的人去做”
现实是残酷的,几乎没有一家主人肯轻易放弃手中的卖身契,于是乌龙会手段中的暴力行为逐渐多了起来,据统计,已有超过十家的主人被杀,而受伤者不计其数。因此判他个犯上作乱,聚众闹事显然毫无问题。
但问题是,乌龙会是一个很得下层民心的组织,从性质上讲,它有点类似于农奴之间的互助组织,而随着土地兼并现象的严重,江浙一带的农民绝大部分都成了农奴。可以说,乌龙会已经成了一个阶级的利益代表。
在這些明显是法盲的农奴看来,乌龙会杀掉的那些平时鱼肉乡里,作恶作端的家伙,根本不是犯罪,而是为民除害。因此,所有的农奴一听要杀俞伯祥,就都哄起来了。
“我们根本不想杀人我们只是想用一个公道的价格把卖身契赎回来可是那些黑了心的混蛋太欺负人”俞伯祥的口供上写着這么一句话。
可不管怎么说,這件事要是放在太平年间,办了俞伯祥绝对应该你再有道理,也不能擅自杀人。
可现在毕竟是乱世,南明就這么一点基业,民心本来就不稳定,要再趁势乱起来,很可能就是一个官逼民反的局面。
但如果不办俞伯祥,又无法向那些主人,尤其是被打死的主人家人交代,当然也无法向朝廷的法度交代,也会留下一个极恶劣的案例。
在王燃看来,别说是祁彪佳,谁碰上這件事都会左右为难,可是从自己安排茗烟喊出“刀下留人”之后就等于接手了這个案子王燃看了一眼监斩官,也是上了***宝鉴的人物,祁彪佳的好友夏允彝。
王燃忍不住微笑着对他比出了中指人命关天的喊冤、监斩官的晚点、围观群众的反应,而且自己的住所是一个机密,没有内部人指点,那些人能這么快地找到自己的门口喊冤?這一切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這是一个圈套!一个祁彪佳、夏允彝,也许还有其他人针对自己联手布的局!
可让王燃想不明白的是,自己与祁彪佳、夏允彝等人毫无过节,此次的水师调整也未触及到他的利益。而且根据***宝鉴提供的资料,祁彪佳虽然常与东林一复社以及清流中人来往,但他与陈子龙的交情显然要比与刘宗周、黄道周等人好的多,为什么在這件事上想让自己来背這个黑锅呢?
“老夏,你说贾大人会不会发现是我们做的?”苏州城内祁彪佳的住处里,被王燃怀疑的几个人也正在讨论這件事。
“老祁,這个可难说”夏允彝皱了皱眉头:“按说我们這次准备的应该说比较充分,不会露出什么破绽但后来贾大人的那个笑容,和对我比出的那个手势虽然我看不懂是什么意思,可总觉得不太对劲”
“爹,祁叔叔,你们不必担心”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站了起来,从称呼上判断应该是夏允彝的儿子夏完淳,他笑着说道:“那位贾大人现在只会关注如何解决俞伯祥一案,从他今天提的问题来看,他显然已经发现了俞伯祥案子的两难之处他肯定没功夫去考虑其它的事情”
夏完淳的语气中透着强烈的自信,他接着说道:“贾大人虽然位高权重,但毕竟是少年得志,既然接了這个案子,就必然会给个说法,否则岂不有损他的名声?但這件事又的确难以两全,到时我们只要在他为难之时,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把我们的建议透露给他.既可以解决這一难题,对他又没什么坏处,反倒可以进一步成全他的名声這样一来,就算是他发现了问题,也不会怪罪我们了”
“完淳说得有道理”祁彪佳叹了一口气说道:“要不是這件事,只有贾大人能办,我实在不愿意冒這个险啊”夏完淳的思路无疑是一条理想之路,因为他设想的结局是皆大欢喜。可现实与梦想之间毕竟是有差距的,因为没有人喜欢被别人算计,哪怕你的本意是善良的。
距离俞伯祥法场“刀下留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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