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炮声震天、城内杀声阵阵,庄子固原本颇有些“自杀式”攻击的行动机缘巧合下竟演变成了一场内外夹击。
庄子固兵团五万人马的战斗力自不用说,属于王燃手下的王牌军,同等兵力下较之清军最剽悍的八旗子弟更胜一筹,其装备不用说在中国,便是放眼当时整个世界也难找敌手,再加上拥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当初在东瀛的“特训”也不是白给的因此虽只有五万人,攻城之战却打得有声有色。
而那三万伪军同样不含糊,绝境之下、希望之前也迸发出了超强的战斗力从豪格强横的口气中完全可以判断出清军要将這支队伍完全掌握在手中的意图“完全掌控”说白了就是打乱编入八旗之中。這对于普通兵士可能还没有大问题,可对于伪军的将官们则明显意义不同!“完全掌控”面前,原本的将军别说是兵权尽失,能留下一条命就不错了!這不由這些墙头草们不下死力力拼当然,這也不能怪豪格沉不住气,时间紧迫,哪有时间再玩那些花活?
城外明军与城内伪军虽然加起来人数只有八万,尚不到清军的一半,但由于打了个清军措手不及,在态势上又形成了守城都最为害怕的里应外合之势,饶是豪格久历阵仗、清军入经沙场,一时间也被搞的焦头烂额。
至混战开始,清军的指挥调度便明显不畅。庄子固的炮击持续而又凶猛,没有承受过类似打击的满清部队乱成一团、损失惨重。
三万伪军地突围行动也同样进展顺利,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便突破了留守清军的包围。并向前推进到了距北城门不足五里的地界。而豪格不得不动用了自己的亲卫队加以阻击,這部人马原本是清军手中的最后一支战略预备队。
事后曾有人对這一战事进行过沙盘复现,得出的结论是,如果城内、城外的两支部队能够在后续地作战中继续保持這种难得的“默契”拿下德州城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四十六這个比率对于兵力处于弱势的攻城部队而言确实是相当高,這原本是不可能完成地任务。
只不过這个原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最终还是没能完成。除去内、外两军兵力处于弱势等客观外,更重要的是這种里应外合之势只是巧合。并非是两军事先预谋而得内外两军中,伪军只是知道城外明军发动了攻击,至于详情一概不知,而庄子固对城内发生的变故则是一无所知。他根本没有时间去调查城内的某些异常反应因而双方欠缺必要的“默契。”
说起来,豪格也确实够老道。他发动地此次“消除内乱”之举确立了狠、快的原则,防得就是伪军与城外联系。
如果当时庄子固能够事先获知伪军的這一举动,他的选择肯定会是在第一波次的炮击过后便命令攻城一个从外攻城、一个从内攻城,這才是真正的内外夹击而事实上。庄子固为保持军队地战斗力,进行了三个波次的预先火力打击,這便给豪格留下了“先安内、后攘外”的机会。
豪格五千近卫队拼死抗击,连续三次顶住了三万伪军从内打破北门的企图,而豪格亦不愧是沙场老将,敏锐地把握住了城外、城内的這丝不协调。抓住這个时机调动人手实现了对三万伪军的再一次合围。
等庄子固完成预先炮火、发动攻击之时,却是为时已晚不谈庄子固为保证自己的实力,本身的攻击就带有浓厚的“雷声大、雨点小”之意,便是全部压上,在豪格已经理顺指挥关系的前提下也很难获得很大成果。
豪格一面派部防卫庄子固的进攻,另一面展开了对伪军的剿杀。外无援军,三万伪军全军覆没,除少数几十人趁乱逃出生天外,其余全部被杀。三万伪军原本有近万的降军,可豪格由气带恨,再加上为从根本上防止此类情况的再次发生,根本不管這些伪军是打是降,一率诛杀。
“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庄子固恨恨地捶在了桌子上。德州之变发生后的第二天,庄子固便从逃出来的内线嘴里得知了事情的大概。
庄子固久历阵仗,自不会对自己失去一个“可能”取得更大战果的机会而感到太多的惋惜战场情况瞬息万变,谁也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用燕山的话来说便是“就是天大人在此,怕也料不到城内发生的事情”
应该说,庄子固当时的选择是非常合适并稳妥的攻击力度和攻击策略的选择,不仅可以起到干扰清军决策的作用,还可以试探出清军城防的真正实力。便是没有内线通报,通过几次的攻击,庄子固也可以从中判断出清军“指东打西”的意图。
更何况,就是庄子固当初全军压上与城内伪军相互配合拿下了德州城,付出的代价也会相当大,而且在数倍与已的清军面前能不能守得住也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缺少了另外八万伪军的擎肘,庄子固的兵团很可能反被包了饺子。這对后续战役的展开可是影响重大!
真正让他愤怒并痛悔的是豪格。
“老庄,這事儿不是你的错,谁也没有前后眼”燕山也握紧了拳头:“豪格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抓住他非把他千刀万剐了不可!”
“丧心病狂”自然是说豪格,不过却不仅仅是因为豪格“杀降。”两军对阵,各为其主,在這个还没有“日内瓦公约”的时代,战场上被俘被杀并不是一件让大家切齿痛恨的事情。庄子固等人之所以骂豪格,是因为他在“杀降”后,还迁怒于所有汉人,在德州炮制了一出“德州之屠。”
豪格在防住了庄子固的进攻后,打着“平叛”的口号在德州城内顺势来了一次大搜查,说白了也就是屠城。德州城内的汉人,无论男女老少,大都没能逃过這一劫,便是诸多普通满族百姓也受尽了池鱼之灾两天之内,近十万人遭到了屠戮,德州城成了名副其实的一座血城,這便是后世所称的“德州之屠。”
不过话说回来,豪格的這一举动在别人眼中自是丧心病狂,但对豪格来说却也是不得不如此。這次的“内外夹击”中,三万伪军虽然全军覆没,庄子固也损失了近两千人马,可给清军造成的损伤同样十分惨重以攻对守,伪军的战斗力又明显地在清军之下,可双方的战损比却达到了一比一强,清军八旗的损失高达三万五千余人這对清军原本就不高的士气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如果再不给他们一些“刺激”怕是单单是心理压力就会造成清军更多的非战斗减员。
“這帮混蛋!害得老子损失了這么多人”德州城外庄子固等人恨声不绝,豪格同样也想着生吃庄子固等人之肉:“还未出师北进,這部队就缩水了一半,叫老子怎么打!”
豪格从多铎手中接手部队时,由于牛金星、吴三桂之变,部队就剩下了二十余万。经过這一个多月的补充,部队的总人马重又恢复到了三十余万。可现在经过王燃的“天女散花”外加德州内讧這一折腾,原先的汉军走的走、亡的亡,德州城内的满清八旗已不足十三万,便是加上正由禹城北撤的四万清军,豪格的总人马也就是十六七万。确实是缩水了一半。
“王爷不必感伤以奴才看来,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龚鼎孽明显是下定决心一条路走到黑,在经历了德州之屠后依然保持着忠心不二:“尤其是在王爷您果敢下令‘平叛’之后,主动权其实已经握在了我们手中!”
龚鼎孽口中的“平叛”指的自然便是德州之屠。看他谈及此事时怡然自若之色,就好像真是在谈一次普通的“平叛”一样。事实上,依据王燃原本时空中的历史记载,满清入关后确实做出了许多令人发指之事,罪恶罄竹难书。但那些投降的明官明将们同样是罪恶滔天,对自己的同胞下起手来一点也不比清兵手软,像著名的嘉定三屠就是出于降将李成栋之手。
“此话怎讲?”豪格神色一动。
“我军虽然人数缩减,但却也实现了当初收拢军心之目标清洗掉了那些杂牌国,我大清现在可谓是上下一心、众志诚诚,已无原先出兵北上的后顾之忧!”龚鼎孽说道:“我军人数虽仅有十六万余,但较之面前的北伐军依然占据着绝对优势!”
应该说,王燃对清军的把握还是比较准确的虽然经此大败,豪格“北上”之心依旧炽热不减。
当然,豪格此时也可以说终于具备了北上的所有条件交易方面,豪格已经从這些回归的满族百姓身上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包括兵源、士气等,对豪格而言,這种交易显然已经没有价值部队构成方面,现在的军队全部由满清八旗构成,不复当日条块分割之局面,内部政令可谓整齐划一,保证了凝聚力部队士气方面,虽然接连遭受打击,但前番的“德州之屠”却也成功地挑起了部队的凶悍噬血之气“德州之屠”对清军而言还带来了另一个好处,随着德州城内对汉人的“清理”王燃原先安插在城内的诸多密探已经无处安身,几乎是完全切断了明军刺探清军城内军情的渠道。
事实上,明军密探工作原本相当有成效,王燃等人的计划与构想有很大一部分都建立在他们的情报基础上“内外夹击”之事的不协调从理论上讲不属于情报工作的失误,伪军的反水毕竟是临时起意,根本不可能事先捕捉。
“当年明军超过六十万人马,而我大清仅有十万八旗,不也一样是纵横天下?”德州城内,豪格意兴昂扬:“现在我帐下十六万铁骑,贾宝玉那厮南北两军加起来也不过四十万我大清焉有不胜之理?”
“王爷英明!”何洛会上前一步:“贾宝玉手中虽有四十万,但却兵分多处,既然南面又有八万汉军替我们当缓冲我们只需要集中兵力一力向北,先破城下的庄子固。再破随后而来的贾宝玉后军一路扫过去,拿下北京城、活擒贾宝玉指日可待!”
何洛会说的正是清军一直想要做地,只是长期以来被王燃左一个交易、右一个交易牵得动弹不得。此时既是已无甚后顾之忧,豪格当然是立刻点齐人马冲出城来。
应该说,豪格的安排简单而又有效,他令汉军两蓝旗侧击明军大营的两翼以收牵制明军炮火之意。正面则投入两红旗、两黄旗的主力部队意图很明显,利用骑兵超绝的突击力直接冲垮明军的炮火防线。
“一次性地解决這五万人马。卸了贾宝玉地两条胳膊再说!”豪格在作战前的最后一次部署中明确表达了這个作战地目的。
事实证明,清军八旗虽然经过了稀释,但战斗力依然不同凡响,短短时间内便完成了豪格的战役部署。
满族八旗的骑射功夫确实了得。十数万铁骑在马上射出一轮箭雨后,摇晃着马刀。高声呼喝着向由三面向明军大营发动了攻击。德州城与明军大营之间地间距在骑兵看来并不长,几乎是在豪格发出进攻命令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清军已然逼近了明军大营,而明军之中还没有什么反应。
“也轮到你们尝尝措手不及地滋味了!”何洛会阴狠地眯了一下三角眼。直视着毫无防备的明军阵营。
明军确实无法有效地防范這种进攻,经过豪格的“德州之屠”明军在德州城内的内线已断,根本无法得知清军地這一行动。更何况清军的攻击较之上次庄子固的攻击而言,不论是从突然性还是猛烈性都有过之而不及。
“报!王爷,左翼正蓝旗已经突破了明军防线!”
“好!”豪格握住了拳头。左右手下爆发出一片短暂的欢呼。“报!王爷,右翼镶蓝旗已经突破了明军防线!”
“好!”豪格更紧地握住了拳头,左右手下再次爆发出一片稍长一些的欢呼。“报!王爷,正面两红旗、两黄旗已经突破了明军防线!”
“好!”豪格无法再紧地握住了拳头,左右手下也爆发出长时间而又热烈的欢呼。事情进行地如此顺利自然令豪格等人按捺不住自己的心喜,但眼看着自己的大军突了进去,敌军却没有任何反应,总感觉有些不安心明军就是反应再慢,现在也该有点动静了。
“轰!轰!轰!”明军阵营中传来一阵阵的巨响,立时烟尘蔽天、马嘶人叫。
“太好了!”豪格等人终于放下了心中唯一的疑惑。
“现在才想起抵抗?”何洛会与龚鼎孽两人相视而笑:“大局已定!晚了!”
“报!王爷,三路大军已经全部突进明军的核心防线”众人的欢呼声中,传令兵气喘吁吁:“只是,明军,呃,是一座空营”
众人的欢呼声让豪格没能听清传令兵的话,他一把揪起传令兵的前襟暴喝道:“你说什么?大声点!”
众人一下静了下来。
“报,王爷,明军已经撤退,留在那里的只是一座空营”传令兵颤抖着说道:“还有许多地雷”
“混蛋!”豪格反手抽出腰刀,刀光一闪,直接削飞了传令兵的脑袋。
“笨蛋!”已经秘密撤退至东光城的庄子固淡淡笑道:“你既然不打算南下,我还留在那儿等你打吗?你们没有了内乱之忧,我们又没有了准确的情报来源,兵力更处于弱势,跟你们掐着打野战,除非我脑子进了水!”
“老庄,你這一招玩得确实可以,确有大人的一半风采”燕山在一旁笑道:“尤其是在营中埋地雷這一手”
“小燕子,什么叫一半风采”庄子固笑道:“這地雷原本就是大人交给我的”
清军不仅没有因为明军的退守获得任何地实际好处德州至东光一带已被庄子固实施了严格的坚壁清野反而因为明军中预埋的地雷损失了数千兵马。
這次明营中使用的地雷是兵工厂中最新推出一款触发式地雷,它最可恨之处在于其连环性前面一颗雷的触发可以引爆后面一串雷它的创意来自于王燃。从小就被地雷战、地道战洗脑地王燃虽然不会制作地雷,但却知道哪种地雷最适用于现在的情况。
暴怒地豪格怎可能忍下這口恶气,稍事整理了一下损失后,当即率领剩余的全部十二万人马启程北进,直扑东光城,欲一报此仇。当然。他并没有忘记通传原驻于禹城的四万清军加速返还德州南面的八万汉军于明军是缓冲,可也不能不防。
但地雷给豪格带来的麻烦却不仅仅限于庄子固设下的空营。自德州赶往东光地一路上,清军饱尝了地雷带给他们的烦扰。
庄子固依据王燃事先的教授,安排了十余支武装小分队专事袭扰清军以埋设地雷为主,辅以打冷枪、挖陷阱、下绊子。甚至包括在水井中投毒虽然对清军的杀伤并不大.但有效地延迟了清军地进击速度。原本至多半天的路程竟足足花费了清军两天的时间,更重要的是,此番袭扰严重地打击了清军的士气。在清军终于抵达东光城下后,已由刚出德州城时的士气昂扬、阔步向前变成了疲惫不堪、一步三探。气得豪格一路之上不知骂了多少次王燃地“懦夫”行径。
“王爷,士可鼓不可泄”随军参谋的龚鼎孽来到豪格面前:“拿下东光城。所有的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对清军而言,龚鼎孽的建议无疑是正确的。拿下了东光城,清军不仅可以通过胜利以及必然会有的“放假三日”重新获得正被消磨殆尽的士气,还可以获得相应的补给。
事实上,清军自丢失济南后,食物补给便成了问题。虽然后来通过“德州之屠”从汉人老百姓嘴里获得了不少补充,但总的来说,想养活几十万人口也只能依*“以战养战”只有通过对占领地不断的劫掠才能继续维持满洲八旗“不需后勤”的作战。
“传令三军,整备兵马,开始攻城!”看了看眼前那一排排透出残余恐慌和不安的士兵,豪格立刻接受了龚鼎孽的建议:“告诉弟兄们,拿下东光城,放假三日!”
豪格的命令确实有效,满清八旗的剽悍再次凸显“放假三日”的巨大诱惑面前,士兵们的眼神重又射出了草原之狼独有的凶狠,嚎叫着向东光城扑来。
放假三日东光城再小,吃的、穿的、用的、还有享用不尽的女人、财宝也应该都有明军再玩坚壁清野,也不可能到哪都来這一套明军也需要补给,明廷的老百姓也要吃饭生活。
东光原本只是德州城北的一座小城镇,虽然经过几次争夺后,东光的城防有了一定的加固,但相较于济南、德州這样的城镇却依然只能算是小城镇。按清军以前的战绩,這种城镇一般都是一战而降,即便是硬顶,也只需要清军的一个冲锋即可拿下。
当然,此时非同彼时,豪格知道,东光城内驻有数万明军精锐,因此豪格拿出了攻击大城市的准备,安排了几个波次的攻击。
“打這种小城跟打空城没什么两样!”负责第一轮主攻的满清正红旗统领一扬马刀:“兄弟们,跟我冲啊!”這位满清正红旗统领说对了,打东光城确实跟打空城没什么两样,满正红旗精锐一个照面之下便顺利占领了這座城镇,因为东光城确实就是一座空城明军故伎重施,在城内埋设了不少地雷,依旧是连环形的。清军猝不及防之下,诸多满清精骑没有倒在双军对垒之战场,反倒损命于地雷之上。
“贾宝玉你這个懦夫,有胆子跟我正面较量!”看着抢先入城而被地雷炸得面目全非的正红旗统领,心伤受将身死的豪格不由坐在马上破口大骂:“老搞些這种下三烂地伎俩算什么英雄好汉!”
“嫩!太嫩了!”燕山复读着自己整理出来的“王燃语录”道:“战场上的手段哪有上三烂、下三烂之分,只要能保存自己、杀死敌人。什么手段都一样!”
不过清军虽然是一拳打了个空,但毕竟还是拿下了东光城。只是拿下這座空城对清军而言并没有什么现实意义。士兵倒是可以“放假三日。”可在這样一座空城中,放假又有什么用?东光城周围倒是没有实施严格的“坚壁清野”可那样的话显然会造成部队的分散,在没有消灭到明军主力地前提下。虽然明知士兵们对“放假”的渴望,也知道“放假”对目前士气、军心地影响。豪格依然不敢冒此风险。
“全军即刻开拔!”豪格咬了咬牙。
“王爷英明”龚鼎孽说道:“明军的策略很明显,就是打算用這种路上的袭扰和空城之计消磨我军的士气、军心我军只有尽快追上明军主力并予以痛歼,取得一场完胜才能摆脱此不利局面!”
龚鼎孽的说法完全可以加十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這一路折腾下来我就不信你还能有多少士气!”燕山努力回想着這几句经典之方:“没有了士气,十万人马的战斗力能发挥出八万来就不错了!”
事实上,自东光城往北,清军地经历与当初赶赴至东光城下的情况完全类似不分昼夜的明军小部队袭扰、还有若干小城镇、小村庄的“空城”搞得清军士气越来越低迷,竟然出现了开小差的情况。有不少清军抵不住“放假”的诱惑,私自脱离部队潜入了附近的村庄,当然這部分谈不上良知的清兵很快便因为落单成为了明军小分队的猎物在清军终于赶到沧州城下之时,一路上的战斗减员外加非战斗减员居然高达五千之众。
“有本事你在沧州也摆一出空城计!”驻于沧州城下,豪格紧紧盯着這一座通往北京城地咽喉要塞。
“通传下去,拿下沧州城,不管它是不是空城,全军都放假十天!我们也来一次沧州十日!”豪格再次祭出了他调动士气的法宝,当然在说法上有所调整,以防得不到士兵们的信任。
应该说,這一次豪格心里对实现自己“放假”的诺言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众所周知,沧州可不比這一路上经过的什么吴桥、东光、南皮等诸多小城镇,其规模与德州城处于同一级水平!拿下它不仅可以获得各种各样的补给,还等于控制了通往北京城的桥头堡!如此重要的城镇,明军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豪格的许诺调动起了清军所剩无几的冲杀之气,新近走马上任的满清正红旗统领继承了前任的职责,再一次担当起了第一轮主攻的任务。
“兄弟们,跟着我冲啊!拿下沧州城,全部放假十天!”与前任统领一样,满清正红旗统领手挽刀花冲在了队伍的前面。而他的命运也与前任统领差不多,被炸得面目全非。唯一不同的是,前任统领是死在地雷之上,而這一位则倒在了明军的第一轮炮火之下。
“你不会以为我们只会摆空城计吧”庄子固冷笑着看着如同潮水一般涌来的清军,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远程用火炮!中程用火铳!近程给他上万人敌!”
“我要让沧州城成为清军的那个什么,什么”庄子固转头看向燕山:“大人说的那个是什么‘鸡’?”
“是‘绞肉鸡’!”燕山自得地提示道,他们总听王燃说起“绞肉机”一词,虽不甚明了其含义,但也知道是形容战事激烈之词。
“管他什么鸡!”庄子固笑道:“来多少就吃他多少!”
被庄子固不幸言中,沧州城确实成了名副其实的绞肉机庄子固虽然是明军的王牌之旅,而清军的战斗力也相当强悍,且又占据着兵力上的绝对优势,战事的激烈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庄子固和豪格的意料。
沧州城下炮声隆隆、杀声震天,战事一开始,明、清两军就投入了自己最大的力量。
第一天战事的激烈就完全超脱了所有人的预期。
清军是拼命攻打,誓要拿下它作为一次真正的开门红,一雪多日以来被“骚扰”的郁闷在豪格的指挥下,清军分为六个梯队,点选南门为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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