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生本缘散缘聚

    经过30多个小时的恍恍惚惚，斯若终于乘坐火车回到了生于斯、长于斯的南方小城——Z城。当她拖着那并不沉重的拖箱站在那熟悉的单身宿舍的门口时，已经是晚上8点多。

    她傻傻地站在门前，犹豫着是自己拿背包里的钥匙开门，还是敲门让妈妈来开门。她这样的归来，一定会把妈妈吓一大跳吧！

    她的心不受控制地慢慢狂跳起来，她该怎样面对她最亲爱的妈妈啊？她硬着头皮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她听到了房间里含糊不清的电视广告声，也听到了妈妈轻轻的步伐声，她的心提到了嗓眼上。

    门“吱”的一声打开了。

    昏黄的灯光下，在看到她的瞬间，妈妈子清那清秀的脸上涌上了惊愕的表情，她喃喃自语着：“若若，是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妈妈——”斯若把那拖箱一扔，整个扑进子清的怀中，泪水不受控制地飙升出来。她紧紧地搂着子清的腰，哭得昏天黑地。

    “若若——”子清整个人都懵了，她一手忙把斯若搂住，一手把那拖箱拉了进来，轻轻地把门关上。

    “若若，你不应该是在学校里吗？”子清还是不敢置信一般，轻轻抚摸着斯若的头。

    “妈妈，人生太荒凉！我该怎么办？”斯若在子清的怀中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像个极度无助的孩子，她一直低语着，“妈妈，人生太荒凉，人生太荒凉——”

    “若若，告诉妈妈，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子清的心开始慌了，把斯若拉到床边，把她按坐了下去。她抓着斯若的双手，凝望着她哭红了的双眼。

    “妈妈——”斯若透过模糊的泪眼，望着满脸焦急的母亲，哽咽着无法出声。

    “若若，是因为志远吗？”子清只能揣测着问道。

    “不，不是！”斯若拼命地摇头。

    “那是怎么一回事？！若若，你快说啊，妈妈都被你吓死了！”子清已经焦灼得难以自控，她的手抓着斯若的手，力气大得斯若都觉得隐隐生疼了。

    “妈妈，我总是对不起你！我总是让你失望！”斯若依旧泣不成声。

    “孩子，过去的事情怎么又拿出来说了？”子清以为斯若说的是志远以及高考的事情，她的心一松，抓住斯若的手在瞬间无力地松开了。

    “妈妈——”斯若呐呐不成言，“妈妈，我——我怀孕了！”

    “什么？！”子清只觉得斯若的话像个炸弹一般，把她炸得粉身碎骨，她才18岁的孩子竟然说自己怀孕了？她愣愣地望着斯若，怎么也不肯相信一般。

    斯若望着自己母亲，停止了哭泣。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母女俩静静的对望，只有彼此那微弱的呼吸。

    “是志远的孩子？”好半天，反应过来的子清缓缓地问道。

    “不是的！妈妈。”这一问，触及斯若的最痛处，她哭过的如水晶般清澈的眸子瞬间又涌上了泪水，她傻傻地摇着头，紧紧被咬着的双唇冒上了一丝血意。

    “若若，告诉妈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相信我的孩子是会乱来的女孩！”子清猛地抓住了斯若的双手，她的声音坚定，眼神坚毅。

    “妈妈，我就知道你最了解我！我就知道你会相信我！”斯若紧绷多时的神经在此刻完全松懈下来，她再次扑进子清的怀抱，哭得昏天黑地。

    当她终于觉得哭够了，她才一五一十地把和尹静婷去唱K及之后的事情告诉了妈妈子清。

    “若若——”子清听得很仔细，听着听着，她觉得自己的女儿似乎是被骗了，但她又说不出到底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

    “妈妈，回来之前，我去了一趟医院，我想把这个孩子打掉。但是——”斯若忽然冷冷地说道，仿似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若若！不可以！”子清喊道，她用力地摇着头，“这是一种罪过啊！”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斯若的脸蛋泛上了一丝暗红的色彩，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除了远哥哥，我不想要谁的孩子！”

    “若若！你说什么混账话呢？！这是一条生命！”子清嘶哑地喊道，她抓住斯若的肩膀，很用力地摇晃起来，“我不能让我的孩子这样冷血无情！”随之，她跌坐在斯若的身边。

    过了好一会，她将斯若的头轻轻地靠在自己的肩上，轻轻地问道：“若若，你告诉妈妈，志远有没有带给过你许多的欢乐？”

    “有啊！就因为有太多的欢乐，所以我才更痛苦啊！”斯若深深地埋头在母亲的肩上，一滴又一滴的泪无声地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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