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绮。”
“我不要听。”一听到他的声音,梁思绮直觉反应是双手捂住耳朵对他大叫一声。
背对着他,梁思绮一副眼不见为净地闭着眼睛,她这阵子简直快被齐天历逼疯了,要不是为了他那令人垂涎三尺的厨艺,她早就不知道逃到天涯海角的哪一处了,哪里还会待在这里听他你o退簦?残┟挥你掷咸椎幕啊?br />
“思绮。”
讨厌!他以前明明都用小鬼来称呼她,现在却正经八百的突然改口叫她“思绮”她不喜欢他这样叫她,因为那会让她想起父母对她的叫唤,冷淡、假意与责备的开端。
可恶!讨厌!都是那天晚上害的,要是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就算把她打死她也不会让他碰一根寒毛的,她讨厌这样子的他,虽然一样对她好、对她温柔,却一点都不自然,像是别有目的一样。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因为他至今还是执意要娶她,当然会对她格外的好。
“思绮。”齐天历又叫了一次,见她置苦罔闻,他干脆伸出手将她扳成正面对他,旋即却又被她闭上双眼的表情弄得哭笑不得。
“张开眼睛看着我。”他拿下她捂着耳朵的双手温柔对她说道。
“不要!”梁思绮不假思索地回答,依然紧闭着双眼。她才不要看见他别有用心的温柔表情,那很恶心的。
“思绮。”齐天历无奈的叹息“如果你现在硬要闭着眼睛听我说话我是不会介意,但是我真的长得这么可怕吗?我记得之前你还用我太帅这个理由拒绝嫁给我,或许这几天下来我不再帅了,甚至变得有点面目可憎,是吗?那么我可以想象你已经决定和我结婚了”
“我才没有!”倏地睁开双眼,梁思绮恶狠狠地瞪着他。
“思绮,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做什么你才肯和我结婚?你要知道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你的肚子也会一天一天的变大,到时候”他幽默地在自己的肚子上比着。
“我没有怀孕!你到底要我说几百遍才肯相信?”她不客气地打断他叫道。
“这种事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齐天历摇摇头,
然后温柔地凝视着她“思绮,和我结婚真的那么可怕吗?”
“那不是可怕不可怕的问题,而是我根本不想和你结婚。”梁思绮站累了找张沙发坐下“现在社会已经够乱了,我可不想再制造一个问题家庭出来制造更多的社会问题。”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两个不相爱的人,也就是我们俩,如果硬要组成家庭的话,那绝对会是个问题家庭。顾名思义,所谓的‘问题家庭’必然就是有很多问题的家庭,如果一个家庭的问题多到解决不了的程度后,定会间接引发成各种光怪陆离的社会问题。”她解释给他听,旋即又将最近看到的社会新闻拿出来引证。
“像前阵子不是有新闻报导,因为夫妻感情不合,父亲挟持子女引火自焚的事?那就是所谓家庭问题引发成社会问题最好的例子。如果你还不清楚的话,我还可以举例一些弑妻、弑夫、弑父、弑母的人伦悲剧或杀人、放火、行抢、吸毒的社会新闻给你听,那些都算是社会问题,但如果你仔细推敲的话,不难发现那都是因为问题家庭而造成的社会问题,所以我们绝对不能结婚。”梁思绮在长篇大论后作个结论。
“说得好,可是我们连结婚都还没,你就想到将来我们或我们的孩子会造成社会问题,你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齐天历嘴角凝笑的看着她,不懂一个十八岁女孩心思,难道现在女孩都像她这样关心社会吗?
“夸张?就是因为我们没结婚,还来得及阻止错误的发生我才会这样说,要不然你以为我干么浪费唇舌说得自己口干舌燥?”她白了他一眼。
“但是还没发生的事,你怎么可以断定它就是错误呢?”齐天历倒了杯水给她,一脸的兴致盎然等待她继续发表高论。
“因为我觉得它是错误所以我不会去做,而我不去做就不会发生任何事,对于没有发生过的事谁又知道它是对是错如果我说它是错,又有谁能反驳我?你能拿出任何证据说我不对吗?”她仰着脸看他,脸上尽是亮丽的光彩。
“这样你的人生不会太无聊吗?”
“我又不是事事都如此,我也会有冲动、不顾一切的时候呀。”梁思绮露齿一笑。
“那么再冲动一次如何?”齐天历伸出手轻抚她粉嫩的脸颊,诱惑着她说。
“什么?”她有丝呆愣。
“和我结婚吧。”
“我不要!”她的反应极快速,然后对他吐吐舌头“想骗我?门儿都没有!”
“思绮”
“不要这样子叫我可不可以?”她皱眉瞪他“你可以像以前一样叫我小鬼,或者是任何你想得到的名称、外号,就是不要叫我的名字,我不喜欢那两个字。”
“那我叫你小绮可以吗?”一耸肩,齐天历也没问为什么。
“好恶心。”梁思绮对他做了个鬼脸。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答应嫁给我,小绮?”他没理她径自的问。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弃娶我,齐天历?”她模仿他的表情与口气反问他。
抿着嘴,齐天历无言的看着她。
这个小鬼真的可以把人逼疯!想他齐天历何时曾经这样好说歹说的说服人?通常他都是动手不动口的,如果有谁敢对他说不或得罪他,他铁定眉头不皱一下的打到对方跪地求饶,但却偏偏对这个爬到他头上动土的小鬼没辙,为什么?
“眉头皱这么紧不难过吗?”见他紧拧着眉头迟迟未出声,梁思绮忍不住开口“你一天三餐外加点心消夜时间都不忘说服我和你结婚,这样子你不累吗?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是不会答应和你结婚的,你为什么不干脆打消和我结婚的念头去追求别人呢?以你这样的毅力,我保证不出三天定会有一大票女人愿意和你结婚的,你就放了我好吗?”
“可惜那一大票女人肚子里可没有我的孩子。”看了她一眼,齐天历缓缓地说。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顽固?我都已经跟你说没有”
“有没有,等你月事来了再告诉我好吗?”他打断她说“现在吃饭吧,要不然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说着他牵起她往饭桌走去。
梁思绮低着头红着脸任由他牵到饭桌边去,月事?他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不害臊,竟然当着她的面前讲这种话,真是真是羞死人了。不过她上次来经是什么时候?等会儿吃饱饭后她得查一查,希望一切如自己所预测的没问题。
在房间床上,梁思绮面色凝重的盯着手上的记事本,动也不动的呆坐着已有十分钟之久,她不相信,真的不相信,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倒霉的事让她碰上的,才这么一次而已,她是不可能会怀孕的,不可能的,可是她的“好朋友”却迟了一个星期。
老天!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这次经期会不准时,一定是因为她这次离家出走,生活有了极大的转变所造成的,她以前不也有过这种经验,因为参加一部电
视剧的演出而紧张过度,导致那个月的“好朋友”没来吗?
对,一定是这样子的,因为外在环境的改变与她心理、精神上的调适,才会使得她这个月的“好朋友”迟来,相信再过几天它就会来的,一定是这样子的。
摇摇头,甩开心里流窜不安的预感,梁思绮收起记事本仰躺在床上发呆,不经意地让这一个月来的点点滴滴在心中翻腾起来。
从第一次进入这房子,被齐天历误认为小偷而丢出大门,到第二次住进这里,吃到生平最好吃的荷包蛋至今,没想到时间来来去去,她在这里竟也住有一个月了,时间过得好快不是吗?
她知道自己死皮赖脸的赖在他这里很过分,但她真的无处可去。
那一天拿了他的一千块填饱肚子后,她本来是想找个零工打打,结果她竟没带身份证,只能心灰意冷的坐在速食店发呆,没想到还是有人认出剪成短发,穿着随便的她是“秦雯”而上前要求签名,害她不得不落荒而逃。
而接下来的时间,不管她走到哪里相同的情形不断的重复发生,她惊恐这些骚动会让公司或者父母寻获她,因此在走头无路的情况下她只好再次躲到齐天历这里来,而幸运的他竟收留了她。
刚开始时她有点惴惴不安的猜忌他为何肯收留她,即使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是个外冷内热、表里如一,不会乘人之危的正人君子,但她依然担心不已。然而相处几天下来证实她的直觉是对的,他真的对她不错,甚至还让她感觉到家的温馨和亲友的关怀,所以她厚脸皮的赖了下来,直到那天晚上误打误撞地让他侵占了自己的身子
唉,不知道是他太小题大作还是自己太随便太不在意了,因为他们俩竟然可以为了那一晚的事情争执、讨论、僵持与对立好几个星期,至今却依然得不到任何一方的妥协。
可恶,真是烦死了,他为什么要这么的固执保守呢?她以为像这种事情该是女方哭天喊地的要求男方负责,而男方则推三阻四的不肯跳进婚姻的坟墓里,谁会知道这种事情到她头上却成了“颠鸾倒凤”之事,她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呀。
“小绮,你睡了吗?”门上传来三声敲门声后,响起齐天历的声音。
梁思绮置若罔闻的继续躺着,既没打算起身开门,也没应声。
她知道他一定是要问她想不想吃消夜或者明天早餐想吃什么之类的话,而她现在是烦得没有心情去想那些东西,所以
“小绮”
他又再叫一声,但大概因为得不到回应以为她睡着了就走开,因为她没有听到他第三次的叫唤声。
叹了口气,梁思绮不由自主地想到这阵子的伙食,然后免不了再度叹了口气。
现在的他除了准备丰盛的三餐给她吃外,连点心、水果、消夜都不会忘记,就算他要去上班无法替她准备午餐,他都会在出门前煮好午餐放在冰箱里,然后三令五申的交代她如何用微波炉热来吃,这才放心出门,很夸张对吧?其实一点也不,因为他始终认为她肚子里怀有他的孩子,所以才会特别关照她的饮食,而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母凭子贵”了。她不想让自己有酸酸的心理,却依然忍受不住的难过起来,他之所以对她好全都是因为她肚里莫须有的小孩,如果这次的月事来后,他还会对她好,准备三餐给她吃吗?他还会那么柔情的对待她吗?
柔情?全是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假象,只因为可能会有的孩子,他不得已为了责任而在勉强自己娶她;只因为不让可能会有的孩子沦为私生子,他只好倾囊而出,用尽十八般武艺,包括厨艺、骗死人不偿命的柔情来诱拐她进礼堂,而事实他对她的好根本不是真心真意的,因为他的心早就给了那个叫明珠的女人了。
爱上一个无心的人是天下最悲惨的事,而她却笨得明知故犯!
是的,她竟然在无意间喜欢上齐天历,即使她表面上依然我行我素,为结婚一事与他针锋相对,事实上她的心竟在不知不觉间沦陷,现在剩下的只是自尊心在支持着自己而已。
原先她以为自己坚定得可以抵抗他,尤其在知道他早已心有所属后,可惜她却没想到自己小看了他对女人攻城掠地的本领,因此几个星期的攻防战下来,她不仅失去了自己的心,更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他、爱上了他——即使明知他爱的是别人,而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坚持不肯答应嫁给他的主要理由。
不想嫁给一个因为责任而勉强娶她的男人,即使自己是爱着他,因为她深信被爱是幸福,爱人是痛苦的道理,也因此她才会坚持不肯点头答应那场婚礼,并且深切的期望自己没有怀孕,那样他就没理由硬要娶她了。但是
梁思绮不由自主地轻抚着自己的腹部。会有吗?虽然听人说过,女人的第一次最容易怀孕,但是——真的会有吗?
生平第一次她庆幸女人有月经这种东西,而且真心的期待它的到来。
“我一定没有怀孕,我一定不能怀孕。”梁思绮喃喃地反复念着,直到沉人梦乡。
在客厅里,梁思绮坐在电视前方视而不见的发着呆,这阵子她似乎随时随地都能让自己陷入呆若木鸡的状态。当然,她以前并不是没发过呆,在没通告偷得浮生半日闲时,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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