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般若只看了一眼太后,就知道太后对这位新进宫的格格十分满意,于是她对又诺的态度就又多了几分恭敬。
读到一半,贵妃就领着后妃们来请安了,太后才缓缓的睁开了眼,又诺便也停了下来:“又诺退下了。”
太后摆了摆手:“你坐着,乘着今日刚好和个宫的娘娘们认识认识。”
又诺应了一声是,站在了太后身旁,过了片刻就见贵妃钮钴禄氏带着一种妃嫔缓缓走了进来,钮钴禄氏的目光迅速的在太后身侧扫过,瞧见个花容玉貌的小丫头,猜测必定就是忽然进宫的又诺,一面思量一面带着众人行礼。
太后习惯的是个和颜悦色的人,叫了众人起来,又赐坐。
长相明艳的宜妃,因为儿子养在了太后身边,所以就大胆一些,等着贵妃惯例的问候了太后几句,就先开了口:“太后身边这位姑娘相比就是又诺姑娘了,模样好,气度也好,看着就叫人喜欢。”
贵妃淡淡的看了一眼宜妃:“能侍候在太后身边的姑娘怎么可能差了去,这些话本不用你来说。”
宜妃挑了挑嘴角:“我不过说个实话,贵妃也不许我说,不知道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了贵妃,叫人连话也不能说!”
位份如此尊贵的人因为说起自己而争执在了一起,又诺面上的神情看上去还是淡淡的,丝毫没有起伏,仿佛没有看到什么一般。
年长的惠妃一派端庄大气,因为长子十分争气几乎与太子并肩的缘故,她在宫中的地位一点都不比贵妃差,笑吟吟的打断了贵妃的话,看向了这个处变不惊的小姑娘:“又诺是吧,你觉得贵妃和宜妃说的话哪个对哪个不对?”
又诺不过是个刚刚进宫陪伴太后的孩子,有什么资格评判贵妃和宜妃的话,若是说的不好,一不留神就将人全部得罪。
又诺朝着惠妃行了一礼,她清澈的眼里似乎还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因为站在太后身边,所以居高临下的看着惠妃,眉梢眼角露出的几分气势,便让她如王者一般:“贵妃娘娘和宜妃娘娘都在夸又诺,叫又诺看自然都是对的。”
说出来的话却如真正的小姑娘般俏皮。
惠妃的神情僵了僵。
太后笑了起来,朝着惠妃道:“你也别为难哀家这可人的小姑娘了,她比大阿哥还要小,你是长辈就当有长辈的样子。”
惠妃垂下了眸:“太后教导的是。”
贵妃似乎非常喜欢,眉眼都亮了起来,红艳艳的唇色同头上大红的绢花十分相衬,让她看起来明艳青春:“我们家里听说这几日玉兰花开的正好,又诺要是喜欢就去转转。”
这是明显的示好。
又诺就看向了太后,太后微微笑着:“小孩子家是不能过于拘束,那就叫她这几日出去玩玩。”
又诺这才向贵妃行礼答谢:“多谢贵妃娘娘。”却也并没有喜形于色,表示出亲近或者疏离,尺度拿捏的十分好,即有气度风范又不显得高傲冷淡。
宫妃散去,内殿里却还留着脂粉气息,太后微微闭上了眼小憩了一会,在睁眼还是满目慈祥,笑着抚着又诺的手背:“能在这群后妃在的场面上淡定自若,这份气度十分难得,你做的事情皇上也跟哀家说了,不过是不好明着赏赐。”
“又诺身为大清子民,那些事情也是理所应当做的,皇上和太后却一心惦记又诺的功劳,这让又诺受宠若惊,感恩戴德。”
明明是说奉承的场面话,可又诺却偏偏说的悦耳动听,十分真挚,太后笑了起来:“你到是越来越对哀家的喜好了,明日你就去贵妃家里玩玩吧,听说她家里明日要去一群女孩子赏花的。”
若是有一群女孩子赏花,那就有些事情了,又诺应了一声,又陪着太后用了早膳,她是博闻强记的人,若是有心陪人聊天,完全是不会带重样,讲的精彩有趣,又丝毫不露刻意的痕迹,又诺又拿捏着分寸,没叫太后过于疲惫就告退,太后到有些意犹未尽:“你能陪着哀家说说话,哀家觉得这时日都短了,罢了,你也先回去吧歇着,一会在过来。”
又诺笑着答应:“只要您不嫌又诺烦,又诺时时刻刻都在您跟前。”她微微昂着头,一脸天真烂漫的笑意,太后大为喜悦。
般若看着又诺出去,笑着替太后捶背:“这小姑娘到确实是个妙人,在后妃面前完全游刃有余。”
太后微微眯起了眼:“你可别小瞧她,这也是个极聪明的,不过哀家自来都喜欢聪明的孩子,她又这样合哀家的心意,这次到是意外之喜。”
“听说昨日五阿哥去见了她。”
太后不在意的道:“他们在宫外就认识,这个哀家心里清楚,像她这样貌美如花的姑娘那个小男孩会不喜欢?连哀家都喜欢!”
般若笑了起来,但到底也没摸清楚太后心底的意思。
回廊上起了风,廊下的鸟雀叽叽喳喳,杏花看着又诺好似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一般,忍不住低声提醒:“今日太后为了维护格格,斥责了惠妃娘娘,按照惠妃娘娘往日睚眦必报的性子,只怕是恨上格格了,迟早会在格格身上寻回来。”
又诺瞧了她一眼:“你是怕了?”
杏花连忙道:“奴婢只是担心格格。”
又诺笑了笑:“那到不必,我这不是太后的人吗,惠妃娘娘总要拿捏分寸,不敢出格的。”
青玉笑着同杏花道:“格格的本事大着呢,我心里一个惠妃娘娘完全还算不上什么。”
青玉到底是外面长的,虽不及杏花心中有算计,但要紧的是对又诺足够忠心体贴,这一点便胜过别人无数。
在又诺看,要是不经历些什么,又怎么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做成自己想做的事?这些小小的风浪她不放在眼里,不过是给这单调的日子平添一些景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