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萨的自主呼吸系统还未完全恢复,他必须要借助外用工具才能保持足够的氧气供给,稍一放松,可能便会因缺氧而伤及大脑。
凌光挠着头皮瞧着天,而后猛一拍脑门自责道:“我怎么这么笨!天哪,在多牧,就算缺金缺银缺水缺食也不会缺人呀!石经理,麻烦你走一趟,对了,还有娜娜,你同石经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娜娜拉起石川河飞也似地朝民居集中地跑去,找那群刚被他们勒令散去不久的族人们。
没什么悬念,族人们听说哈萨需要自己的帮助,群体涌向了银湖,当中还有不少妇女儿童端着膳食送来给凌光他们解饥解渴。
躺在一块大石上,望着漫天白云,凌光感到眼皮沉沉得,渐渐地,他睡了过去。
“凌光,起来吃点吧。”隐约中听到娜娜唤自己,凌光侧了个身又再睡去。
“算了,一天内发生了这么多事,凌教授也够累了,让他休息吧。”凌光最后听到黄嘉说了这么一句,而后便彻底进入了梦乡。
---------
“凌光!凌光!”不知过了多久,凌光睁开双眼,看着娜娜略带焦愁的娟秀面庞逐渐由模糊变作了清晰。
“怎么了?”凌光双眼惺忪,嗓音沙哑。
“啊?天黑了!”凌光坐起身来惊讶地道。
身旁一直为他摇扇驱蚊的黄嘉开口道:“十一点半了。”
凌光咋舌。
“凌光,阿哥醒了,李老先生着我来叫你!”娜娜急切地说道。
“醒了!”凌光蹭一下站起身来,拉起娜娜冲了过去。
哈萨双目微睁,想说什么,但大嘴被输氧器堵着,难以开口。
“哈萨哥,你感觉怎么样!”凌光摸了摸他的额头,测试着他大概得体温。
哈萨费力地挤了挤眼,好像在说一切良好。
凌光从那多牧居民手中接过输氧气,缓缓由哈萨口中拔出,轻声询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呼吸会不会很困难?”
哈萨微微抬了抬额头,想说什么,凌光赶忙附耳凑了上去,只听哈萨扯着嗓子、声若蚊蝇般断断续续地道:“凌兄弟……我又、我又欠你一个人情,这次……看来是真不好还了……”
还会开玩笑,凌光心放下了一半,粗略对他的身体做了一番检查,嘴角咧开,终于有了笑意。
“再挂一瓶葡萄糖,然后准备担架,送哈萨大哥去诊所,有懂得使用象谷的也跟上去,病人意识开始清醒,需要止痛药剂。”凌光开始发号施令。
“怎么….可以抬阿哥了?是不是已经……!”娜娜不知想说什么,但看凌光面挂着微笑,忍不住试探地问道:“阿哥没事了?”
凌光猛然抱起她欢呼一声:“没事啦!”
娜娜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他抱着凌空转了一圈。待落地后,她已是梨花带雨了。
“喔-------!”人群也在那一瞬间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多牧沸腾起来!
同样也沉浸在喜悦中的李邢,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凌光的肩膀,微笑着道:“做得好。”言罢径自离去,加入了欢腾的人群中。
黄嘉他们也想来道贺,不过看娜娜倒在凌光怀中激动地哭泣时,识趣的他们都可免则免了。
哈萨也沉浸在了欢腾的气氛中,虽然伤口还是一样那么疼,但他心里却舒服多了。在被抬走的那一刻,他也如同娜娜般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凌光宽慰娜娜道:“别哭了,该高兴才对。说起来,你们多牧人还真奇怪,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事,到现在那边还躺着个劫后之人等待护理,他们居然还能这么兴奋地载歌载舞。”凌光感到有些滑稽,早上还是喊打喊杀见面眼红的仇人呢。
“大家开心嘛。凌光,谢谢你!”娜娜侧脸埋在凌光胸膛,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你要谢的不是我,哈萨拿我当兄弟,我救他是理所应当,李院长那边你也不用谢了,该说的该做的我都会替你代劳。倒是你的族人,你确实该好好谢谢他们。如果不是他们在一刻不停地为你阿哥挤按输氧器,从白天到晚上坚持不懈,哈萨哥估计挺不住。”
娜娜点了点头,费了好大力,才令眼前这嬉闹兴奋得人群渐渐平静下来。
大家听到娜娜有话要说,兴奋场面一度控制下来,静待她发言。
“嗵”一声,娜娜在千百对目光的注视中跪了下去,眼含热泪地道:“谢谢你们!”简单明了得四个字,包含了太多太多,所有的一切,都蕴含在了这简单又深奥的‘四字箴言’中。
“你也跪下。”娜娜低着头拽了拽凌光衣角。
“我也要跪……?”他知娜娜已将他当做自家人了。无奈摇头失笑,陪着她并排而跪,也弯下腰去朗声道:“感谢大家!谢谢。”
岂知,他这一跪不要紧,多牧居民如同人浪般一个挨一个跪倒下去,并在口中齐声呼道:“感---谢---神---医!”
同样也是四个字,响彻了多牧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