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安能辨我是雌雄，狗熊 第九十六章：变化

旬日内将诸资源采集点破坏完毕。

    面对严峻形式，武夷派想要不让战争升级，就必须丢卒保车，收缩富裕战力，放弃那些不重要的资源点，固守相对重要的资源点，以待变数来临。

    也或许，他们应该将目光转向“退让”与“和平”。当然，这些问题不是区区金丹真人所能决定的，有限战争还在继续，一切都要视未来变化而变化。

    像是今夜，秦梦琉与她的义理姐姐就不得不夜宿山林，远离文明气息。

    不过，修士毕竟不是凡人，她们的神通术法又岂是单纯用来破坏？聚土成墙，竖岩为壁什么的，自不在话下，眼前这座林荫尽头的简陋石屋便是例证。

    说实话，屋子不大，也就足够容纳数人罢了。当初开建时，考虑到隐蔽安全，秦梦琉努力将大半室内空间埋入岩土，看去与某禽兽争霸游戏里的兽族地洞颇多相似。即便有修士驭空而过，也只觉着是个不起眼小土包，丝毫猜测不到里边另有乾坤。

    既有屋舍旅居，余下的，无非是守夜宿卫罢了，譬若眼前……

    “唉，真是无奈啊……”斜托起下巴，少女静静凝望身畔。

    数尺远畔，陆思雅沉沉睡着，仿佛一抹含苞待放的海棠花，等待命运所赐予的绚烂绽放。只可惜，秦梦琉不是早将夜袭融入本能的新宿种马侠探，身边也缺乏名叫阿香的锤子党女助教，实在没这个心绪游戏。（注：侠探寒羽良，竖帐篷的俯卧撑达人，尽管他从来都是嘴炮胜于行动。）

    “这茶几的人生，我何时才能熬到元神出窍，道体重塑啊！”

    郁闷中，少女将资料图册摆出，翻阅着思考战局变化，谋划姊妹俩的下一步行动。

    “南浦溪，崇阳溪，然后……”心念中，秦梦琉将手指从建阳移居建瓯。

    浦城以北，有溪得名南浦，其与西北东南流向的崇阳溪交汇后，有城建阳立于畔。再顺流而下百余里，此流便融入建河，交缠

    出一座名为建瓯的古城。

    按照宗门所发放的标识，建瓯附近有多处矿场，包括金矿，水晶矿等等，恰是这次破坏战的打击重点。少女算下脚程，从建阳郊外至建瓯不过一刻钟飞行距离罢了，希望明日去时，那边还有残羹冷炙留给她们，别像今天那般，捞不到半分油水。

    忽然，秦梦琉觉着脚心痒痒地，似乎有小东西在不停挠腾，搞得她静不下心。

    “你还想要啊，小馋鬼？”壁炉篝火映红少女面颊，勾勒出浅浅不满。

    蛇音嘶嘶，细巧白绸如通人意般，游过板结成岩的地面，靠着“母亲”赤裸脚心不停蹭动，仿佛爱撒娇的小姑娘，正眨巴着宝石红眼珠，向长辈讨要甜滋滋“糖果”。

    与旬日前不同，眼前的白蛇愈发灵巧，也更显出聪慧与顽皮。毕竟，它现在怎么也算是二品妖兽了，蜕皮发育后即便体型没变，可智慧的增长级数，却远超秦梦琉想象，堪与人类蒙童媲美。

    要知妖类物种与人类大相径庭，它们多天生筋骨强横，善于本能厮杀，鲜少聚众而存。是故，道门衡量划分妖兽精怪通常有两大类方法，即“力量说”与“智慧说”。

    顾名思义，力量说即是以妖气含量论高低，上下分作九品。撇除超越九品的化形妖类不论，这种分法的优点是简洁明了，在量变的筹划上较为精确，故大多数志卷图录都采用该分法。

    但力量说的缺陷是，无法准确衡量妖类成长特性，更无法准确描述妖类的实际战力发挥。或者换句话说，这套体系就像传统网游里对BOSS的划分法，按照血量技能攻防数值，完全撇除去怪物智慧的能动效应。

    试想下，要是山口山BOSS有正常人的思维能力，追着治疗一路狠揍，恐怕就是来250个角男也只有躺尸体的份，哪管队员走位风不风骚，RL指挥蛋不蛋腚，通通碾压你没商量。

    缘上种种，智慧说便应运而生，它在力量说的前提上，更添加了“发挥”这个浮动指标。规划出“天”、“地”、“灵”、“凡”四个智慧品相，凭此来推断妖类的成长属性和能力发挥孕育。

    换通俗方式理解，力量说就相当于硬件，智慧说就相当于软件，不过这里的软件是可以反过来提升硬件的。如眼前的小白娘，它在晋级二品妖兽后成功启迪天赋，获得某吞食奇力，居然能将数具修士残尸吞入草绳般大小的躯壳内，堪比活的空间储物袋。

    呃，当然，这个四次元胃囊吃下去就从不会吐出来，只会像牛一样慢慢反刍消化……

    “吃吃吃，你就光知道吃，干脆改名叫贪吃蛇得了！”

    点数雪白蛇头，少女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埋怨低述。“你瞧人家可好，养猪妖大如山，养鸟怪能载人，养条狐狸妹子什么还天生带咬的，就逢着我晦气，碰上你小馋蛇，胃口大兼带挑食，还光吃不长个子……”

    要知喂养宠物可不容易，死去修士的血食可不止一条小白蛇喜欢，不少养育妖宠的师兄师姐都开出灵石价单，向有击坠数的道友收购。是故，秦梦琉赚来的战利品，除去不适合脱手的法器外，转瞬就囊里空空，尽换了一堆血肉食量，供家里两大胃王食用。

    按理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看来某少女的大胃王特性，连宠物都“被传染”了，也难怪她总是清贫持家，囊空如洗。

    好容易教训完贪嘴蛇宠，撵它去乖乖睡觉后，秦梦琉又翻出储物袋中缴获法器，逐个翻看起来。长夜漫漫，无心入眠，也只好搞些研究来打发时间，暂作消遣。

    明日，不知又会遇到何事，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