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挨碰碰中,粉粉的气氛荡漾在卧室内,心儿也活跃起来。
“哎,”一拐子过去,推了一把磨蹭着他唧唧歪歪的盛则刚,“真的收起来不再穿了?”
解衣领上金属领扣的手指顿住了,看着脸上红潮未退的方有容沉静下来的双眸,盛则刚顿住了。尽注意了他家有容倒着长的嘻嘻哈哈的闹劲,却差点遗忘爱人那紧紧吸引住他的那有心又肯用心的本质,这让盛则刚沉默又惭愧,是,方有容一直就在这个社会的中央从未曾迷失方向。
“可以,穿上它只是一时机缘,一直以来的尽责尽力足以让我毫无遗憾地脱下它。”解下领扣的盛则刚将脱下的上衣交给方有容,道:“收起来吧。”
胳膊上搭着个外大衣的方有容瞅着递着眼面前的又一件上衣,哼,真会耍派儿,他家则刚似乎忘了这个家谁是老大了。一把接过,算了,今天就暂时不计较这个排名问题了,看了一眼直言着尽责尽力的盛则刚,从不想多言的方有容转身将衣物铺在床上,道:“把裤子一块给我。一会儿脱一件,也不嫌累。”
这会儿空调的暖劲上来了,卧室内也暖和了起来,盛则刚脱下长裤递过去,真是的,他家有容说话不能温柔点吗?
接过脱下的裤子,一起平放在床上按着原来的烫缝仔细折叠着。
看着仔细折叠制服的小方,捏出一直床头柜上花瓶中的绢制的马蹄莲,靠着床栏边的盛则刚若有所思得翘起了唇角,“盛三应该更想穿上它吧,可惜……”
“别说刻薄话,”抬眼瞧了一眼他家则刚,方有容道:“就事论事,认真不算是什么缺点。”
看着方有容,靠着床沿的盛则刚缓缓道:“那年的事,你不觉得委屈吗?”
怔了一下,抬眼瞅着靠着床沿边沉静看着他的盛则刚;盛则刚沉静的看着方有容,曾经一段心照不宣的往事,该知道的,他都知道着。渐渐暖了起来的卧室中散发出些压抑的气息。
“噗、噗”指着靠着床栏边站着的盛则刚,方有容抑制不住得大笑了起来,且笑得夸张到肆意。
认真等着答案的盛则刚被笑得莫名其妙,顺着笑歪到床沿下的方有容指过来手指方向,他低头看着自己。脱去外大衣内是套装,现在脱了带保暖功能的质地良好的套装后,显出其内上灰下黑两色不一致的保暖内衣来,脚下配着双赭色的大头毛棉拖,这上下一身,这让平时及其注重形象的盛则刚看上去显得特可笑,
“这就是典型的‘败絮其内’吧。”上下三色的盛则刚激得方有容都笑得喘不过气来,不是他不仗义,实在是盛则刚平常讲究得都龟毛了,乍然看到他这副大叔的派头能不把他笑趴了么。
抬脚向肆意讥诮他的方有容笑趴下的后背踩去,盛则刚不平着,今年寒流不断,回来得匆忙,只顾着了保暖,没在意内衣款式,至于被笑成这样吗?真过分。
挥巴掌推开按摩着他后背的大毛拖,发癫的方有容抱着肚子从床边沿爬起来,哎呀,笑得太夸张了,床上那折叠好的衣服都快散了,赶紧把衣服收进落地大衣柜的顶上当镇宅的压箱底去。
“你——”上床拉上被子半躺下的盛则刚招呼着“把睡衣给我拿来。”
真会使唤人,随手抛了一套睡袍过去的方有容也顺带翻出自己的睡衣。
说不介意那可就太违心了,只是又不是什么大事,犯不着非得费心仔细记着,方有容早就不想曾经的那点点小事了。更何况,自那以后,盛三就像亏欠了他似的,“少了活跃的盛三压抑得都不像和他差不多的同龄人了,你还是关心一下这个吧。”借着这场笑闹,把那些没必要回味的往事顺便消隐了去。
听着这话的,系着睡袍带子的盛则刚手下的动作停滞住了,抬头盯着站在床边数落着他的方有容,那表情木得一点也没个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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