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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有些无奈地笑了:这倒是个好作风!连尸体都不留给敌人?背吧背吧一个人总得有两个人背咱们的要诀就是多给他制造几具尸体。
可咱们还不知道他们是谁。史今担忧道。
这确实是个问题高城的脸色沉了下来。
第二天清早醒来成才冲许三多摆摆手问许三多你昨天干掉几个?
许三多说我就没看见人影你们开枪我也开枪就这样。
成才说我干掉两个!白天一个晚上一个!我在瞄准镜里看得清清楚楚的!许三多你不觉得这种生活很有意思吗?
……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你不知道我的枪套住目标时的感觉整个世界就剩下我和他两个人了而且是由我来控制的只要我手指头一动……成才的话没说完许三多告诉他:我不明白。他是对成才的生活理论不明白。
成才说你不明白因为你不好斗。许三多我得再好好考虑一下去留的问题。
这是许三多真正感兴趣的问题他眼睛忽然一亮说真的?
成才说:去了红三连就没有参加这种对抗演习的机会了红三连甚至都没有狙击手。红三连给我转志愿兵……你说志愿兵好还是狙击手好许三多?
许三多认真地想了想说:最好你又做狙击手又转志愿兵。
成才笑了说许三多世界上的事情没有这么好的你必须帮我做个选择。我是这么想的比武归比武军队最看重的还是实战中的表现这趟我表现不错吧。
许三多说你很不错。
成才马上给了许三多一下。你小子拍马屁时脸上就写着拍马屁的表情。但他高兴他说我仅仅这样是不行的我终于有了一个机会所以我想留下来。
其实快乐的不光是成才白铁军今天也很高兴。他从隐蔽阵地出来左一个翻滚右一个侧步像是一个十足的金牌杀手。
史今有点看不过去他说白铁军你出什么洋相?枪战片看多了?
白铁军随即来了一个前滚翻的亮相:班长我这个怎么样?
史今来不及回答白铁军便在一声枪响里被一阵滚滚白烟遮住了。
白铁军“死”了!全体吓得马上卧倒。成才却一翻身上了树杈他举起狙击步枪紧张地搜索着终于现对方的瞄准镜对准了自己微微的反光。一切都晚了只听一声枪响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树上的成才冒着白烟翻了下来心灰意冷地躺在了树下。许三多惊慌地喊道成才!
成才……
成才说:我没死。可是我完了。
刚才的飞扬和希望都不见了许三多在成才那里看到了一种深不见底的失望。
成才想在黑暗中给许三多挤出一个微笑但没能成功。
许三多注意隐蔽!史今突然恼火地吼道。
看着远方的树林许三多的脸上出现一种少有的情绪他也恼火了他上去抱住了成才。
史今对许三多说:他又没死你抱着他干什么?
许三多放下成才但他没有隐蔽而是径直冲了出去。
这位全集团军越野第一的战士跑起来像只豹子。
三多回来!
但许三多早就听不到史今的声音了。史今马上命令身边几个:你们几个跟我上!
许三多玩命地往山林里飞奔着。
又是一声枪响。但没有打到他的身上他往前一跃闪进了树丛中终于他看见了对方的一个身影。
那就是袁朗特种兵队长。
许三多从侧道绕了上去树枝抽得他一脸的血痕他不在乎。他冲到袁朗刚才站着的地方。那里没有人。许三多忽然听着身后一声轻响回身一看有人已正从树上跃下落地未稳便用微声枪向他瞄准了。
许三多怔住了。他是七连第一个直面敌人的人。
袁朗被油彩抹得让许三多根本看不清脸许三多从没见过的丛林迷彩没见过怪模怪样的无托狙击步枪还有袁朗挎着的那支短型冲锋枪。
袁朗手里的枪响了。
许三多下意识间也向对方冲去看起来他像是滑倒的滑倒的时候把对方绊倒在了地上。两人立刻绞作了一团。许三多用步枪拼命绞住对方想向他射击的那支手枪一使劲两支枪都飞了出去。
许三多的枪没有了。
袁朗也没有时间再掏枪。
两人索性跳起来噼噼啪啪地玩起了拳来。
都是军队中无声而致命的毫无花哨的招式。
随后赶来的史今离这已经不远了。
袁朗好不容易摆脱开了许三多的缠斗刚刚掏出枪来许三多已经将一堆落叶带着土撒了过去而且几乎同时整个人也撞向了袁朗把袁朗的枪口撞歪了袁朗只好顺手把许三多扔了出去。
大概是没想过会碰上这么个不要命的对手袁朗掉头就跑。
许三多从山坡上一路滚下爬起来就追。
一直追到一道陡峭的绝壁前。
袁朗回头看看许三多许三多快步如飞像是因这地形而大生振奋。袁朗徒手就往山壁上攀援许三多不顾三七二十一地跟上。
前方再没有可以抓手的石头了两人都进入了一条绝路。无可奈何的袁朗终于回过头来很不情愿地用冲锋枪向许三多瞄准。
许三多看得出他已经感觉到死亡的恐惧也许就是这点恐惧许三多突然一跃扑向了袁朗捞住了对方的一条腿……这根本就是要两人一起往下摔!
袁朗只好丢了枪双手死死地抓住山壁上斜出的一根树根。
你干吗非死缠着我?……你干什么?
袁朗终于被逼出了第一句话。
许三多顺着袁朗的身子往上爬着最后扣住了他的要害。
袁朗明白过来了他说好小子你居然要抓我的舌头?
史今等人已经跑了过来在山壁下站住看着上边的两人。
高城和洪兴国也赶过来了。
报告连长许三多抓了个活的。史今指着已经落在地上的袁朗压低声音问道他到底是哪国的兵?
高城也答不上来他上下打量着袁朗他的少校军衔、他的军装还有他的武器.
袁朗正想翻出身上的白牌被高城阻住了:不用翻牌你没阵亡只是被我们抓了活的。
袁朗笑道:你们这叫板砖破武术乱拳打死老师父。
对方的口气硬高城也不软:板砖也罢乱拳也罢你现在是七连的俘虏。
袁朗点点头:钢七连确实也不是白叫的。我丛林毙敌纪录是一百三跟钢七连居然没打出一个零头就被抓了活的。看看一边的许三多说小伙子死心眼可手底下硬是要得。
高城显然不信:毙敌一百三?哈……您是哪个集团军的?
袁朗说:哪个集团军都不是。
高城说少校同志您比我高一级可也不能这么胡说。
真的哪个军也不是我们是独立部队番号保密我们那习惯叫我absp;ace?王牌飞行员?少校同志你跟我一样是6军?
袁朗笑了笑:6军也有航空兵而且我们是飞过来的。
高城面无表情地点头走开了确定对方看不到时才露出担心的神情。洪兴国跟过来问道:怎么啦?高城咬着牙根说:跟指挥部队联络我猜我们碰上的是a大队。洪兴国暗中吓了一跳:哪个a大队?就是那个号称老a的?集中了全军区最精华人才和技术的老a?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高城恨恨地握紧了拳头。这场演习我想是没有赢的可能了。他看看洪兴国的神情叹了口气:最后这句去掉是我对自己说的。
三绿色信号弹在暮气霭霭的山林间升起了。
集结在山脚下的士兵们纷纷地钻进了步战车里。
演习结束了。
团长的总结是平局收场。可他说:咱们是攻方重装部队而且数量上占绝对优势平手已经等于是输了。参谋长则摇头感慨他说实际上这场演习的攻防概念已经完全混淆了守方在攻攻方反而在守。
咱们是被迫防守的这也算是输了。
团长固执地将输了二字放大嗓门。
报告团长有一位上校想要见你他自称是……
自称是什么?
蓝军指挥官。
团长顿时就坐直了吩咐四下:喂喂大伙儿都振作点!
指挥室里的人顿时都摆出一副士气高昂的样子。
蓝军指挥官铁路从外边走了进来。没想到他反倒是一脸垂头丧气老远便听见叹气的声音。
他说团长我错了我错了!
团长有点忍不住他说怎么你还错了?
铁路还沉浸在对抗的漏*点中他说我没想到你会放弃自己的优势改攻为守!我太重视杀伤你的有生力量了实际上我就不该跟你缠斗的我就该盯死你的后勤打到你没油了拉倒!我没有良好地挥战场机动性否则我绝不会跟你打成平手!
团长哼哼了两声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参谋长有些忿忿不平他说你这种游击战术只有一次下次就没这些便宜好占了。
铁路说下次我改弦易辙一定。可这次是我错了老a注重单兵素质是没错问题在我我一定要加强战术修养这是团长一早就提醒我的!
一屋子的军官都僵着不知该摆着架子还是共同检讨。
往回的车上兵们都显得有点疲惫何况这明显不是一场大捷。7o1步战车里的三班都沉默着因为中间夹了一个生人一个搭顺风车的俘虏袁朗。袁朗瞄瞄这个瞄瞄那个倒似自己做了主人一般。
你们这八一杠用得还行吗?
甘小宁说:报告还行!
其实八一杠不错我们这枪的问题在于瞄准基线太高了卧姿射击不舒服。
报告是的!
我好像见过你。袁朗眯起眼睛盯着白铁军忽然笑了。我想起来了在瞄准镜里。
报告我好像是被您击中的。
袁朗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不要老是报告报告的好吗?然后去看许三多叫了一声小兄弟。许三多正低着头没有听到。袁朗提高了一些声音说:抓住我的小兄弟!
许三多这才抬起头来。
你今天为什么那么玩命啊?我都让你给追毛了。
许三多说:我老犯浑。
犯浑!这倒是个说法。你知不知道我后来都不舍得对你开枪了演习这么来真格的兵我还真没见过。
……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
报告他说的是您的伤。史今责备许三多道许三多格斗怎么这么没有轻重?
袁朗的脸上确实是乌青了一块嘴角流着血。可袁朗毫不介意他说这个吗?你要知道我们是怎么格斗的就犯不上这么忸忸怩怩了。说着又盯住了许三多: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我叫许三多。
许三多。袁朗称赞地点点头你有没有兴趣上我们a大队试试?
这实在是个太微妙的问题。
史今垂下了眼皮。
伍六一却有点怒气了。
一辆车的兵都为此凝神静气了起来。
我?……我不行。许三多憨憨地摇着头。
现在是还差点可我就看上你这个玩儿命了。当然这事我没权力决定可你当兵总得有个目标是不是?要做就做最好的兵嘛。
伍六一好像揪住了什么机会赶忙对袁朗高声说道:报告兵的好坏并不因兵种而决定。
袁朗把目光落在了伍六一的身上许三多也把目光落在了伍六一的身上。他挺直了腰板对袁朗说:我不去我是钢七连的第四千九百五十六个兵。袁朗一下就乐了说钢七连呀钢七连久仰大名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
辛苦了将近两天之后大家都现出一副松懈的神情有些营房传出了口琴和吉他的朝气蓬勃声。许三多却在一个帐篷一个帐篷地寻找着成才。
成才正坐在战车后擦拭着他的狙击步枪。
找到成才后许三多却现自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成才让他看他的枪:看它漂亮吗?许三多说真的漂亮。可成才说:就要给别人了。许三多听出了成才心里的难过可他还是不知道对他说什么好。
听着那些吉他和歌声成才眼神迷迷离离的有些想哭。
多好听。成才说我一直想学有时做梦还梦见自己在学可醒来我知道我没时间我是个狙击手。要做狙击手就做最好的狙击手。成才抚摸着手上的枪说:我把时间都花在它上边了。现在我知道白费劲了看见那个老a我更觉得没希望了。
许三多还是不知道自己该给成才说什么好。
营房的群落里亮起了灯光七连的会餐开始了。
这次会餐是在露天下的车场边进行的几个车灯被拧往这边作为照明这使会餐平添了几分金戈铁马的味道。司务长张罗着炊事兵用一个个钢饭盒把菜端了上来没什么好的就是肉管够酒管喝十足的野战部队习气。
高城对着他的一连兵举起了盛酒的饭盒看着暮色下的兵显得有些低沉因为七连还没吃过这样的败仗。高城也不知道说啥好。
七连的兄弟们!高城猛一声喊道。
到!全连的兵都齐声响应着。
我本来寻思就不会餐了打了败仗还会什么餐?可指导员说打了败仗尤其得会餐鼓舞士气嘛。
一旁的洪兴国觉得这样说不好便暗暗地捅了他一下。
那就会吧!可是钢七连的士气绷了五十多年啦钢七连的士气还用鼓舞吗?
不用!全连的兵像炸了似的。
洪兴国高兴了对高城点了点头。高城端起饭盒继续道:所以我提议这第一杯酒咱们为败仗喝一杯!这杯酒会喝不会喝都得喝因为败仗是你愿打不愿打可是打了就是打了!
洪兴国又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可高城已经仰脖子灌了个淋漓洪兴国只好也喝了。
刹那间全连一片喝酒声。
第二杯酒咱们为胜仗喝一杯这一杯有信心打胜仗的才喝没信心的可以不喝!
他又喝了。
全连哪还有个不喝的又是一阵牛饮!说是两杯实则是两饭盒一饭盒就是一瓶子又三分之一两口喝了两瓶多很多人已经开始打晃了。洪兴国就是最先晃的。高城当然也晃了。
高城在他耳边问:指导员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洪兴国摇头说:……没……没。高城说:那你也说两句吧。洪兴国毫不犹豫地端起了饭盒他说这第三杯……第三杯收拾残局
重整河山能喝的接着喝!
本就压着的部队顿时闹腾开了。
营地外一群兵在远处弹琴作歌摔跟斗耍把式侦察兵玩得最多的自然还是拳击格斗一个兵从人圈子里被摔了出来直摔到了酒圈子里洪兴国的脚下。
现在还在喝酒的人都已经不多了。
洪兴国看着脚下的兵喊道:曾明!躺在地上的曾明听到了使劲地回了一声:到!洪兴国有点晕问曾明:你、你喝多啦?曾明忙挺起来:报告没有!洪兴国说那就打回去!
谁把你打出来就把他打趴下!曾明应了一声是!就又杀了回去。
高城端着饭盒眼睛已经有点直。他看着面前是史今。
三班长……
……嗯?
……你是我最好的兵。王八羔子……
……嗯?!
……再给个一年钢七连能练得不比老a差……
……哦。
……许三多抓一个老a……许三多呢?
许三多正给别人倒酒听到叫他随即应了一声:到!
高城说:我看你看走眼了用你老家话说硬是要得!可我就不说……
史今也就着酒劲喊了起来:许三多!……许三多呢?
许三多忙走到史今眼前应了一声。
史今用手指着许三多:今天老a要你你为什么不去?知道被老a看上多不易吗?
许三多摇头说:我不去。
史今说这是个机会你知不知道?
高城这时才知道有这么回事不觉一愣:老a要他?老a来撬咱七连的墙角?哈哈!就是不给他。史今说:许三多当时就给人一口话就是不去!高城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许三多的肩上他说:冲这!你勒我脖子的事不计啦!勒得好!一旁的伍六一也说:他敢去?他去我打死他!许三多!
许三多又应了一声到!
伍六一说班长怎么把你带出来的你知不知道?许三多说知道!伍六一说我不喜欢你你知不知道?班长照顾你我也只好照顾你你知不知道?说着拍了拍班长史今。你是站在他肩膀上爬起来的一个班长倒下了一个许三多站起来了……
史今说谁倒下了?许三多!
许三多说到!史今说他喝大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根本用不着任何人照顾你知不知道?
许三多愣了一下对史今摇着头。一旁的高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高城说: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又都不知道!
几个醉眼惺忪的人互相指着大笑这笑声吸引了别桌上的成才他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朝这边撞了过来他说连长我、我跟你喝一杯!说着成才已经一饭盒喝下去了。连长我要转连。成才把心里话给端出来了。
高城跟着也喝了一碗跟着毫无理由地笑着笑完了坐下想了好久才问道:你要什么?成才借着酒劲再一次告诉连长:我要转连转到别的连队。成才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听到了。高城看了看洪兴国伍六一看了看史今然后大家都看着高城酒一下就都醒了一大半了。
还有哪个连比钢七连更好?高城疑惑地问道。
成才打着晃站了起来好像什么也没说过一样。
只有许三多没醉看看他们都差不多了他就悄悄地离开了他们离开了那样的喧闹在外边的树下随意地遛着。看见司务长正一箱箱地往车上搬苹果便走了过去。
我来帮你。许三多说。
司务长说再搬一箱就够了。
许三多说您要去哪儿?我想跟您走走。
司务长一听有人作陪便乐了说不爱热闹啊?许三多说主要是不爱喝酒。司务长点点头说:我跟你一样爱看热闹不爱凑热闹。我要去看老a。许三多愣了愣就上车去了。
特种兵的营房已经拆得就剩个尾声了几架直升机正在空地上转动着旋翼。
司务长终于看到了要找的袁朗便喂喂喂地走了上去袁朗一看叫他的人后边还有一个许三多便笑着问道:你也来了?
司务长说我是七连司务长连长让我给你们送苹果来。
袁朗指着快要消失的营房说:我们这就要走了还是心领了吧?司务长不干说心领就是不要你不要我们连长非一个个塞我嘴里不行。
袁朗只好答应收下了。
袁朗的笑声总是朗朗的让许三多感到亲切他真的有点留恋。
……你们就走啊?他对袁朗问道。
袁朗肯定地点点头说从来就是天南地北的我都不知道下一顿吃的是担担面还是牛肉拉面。
好走老a。许三多说道。
袁朗忽地一愣不是每个人都能很快接受许三多的这种说话风格的。袁朗说我不叫老a就好像你不叫钢七连。我叫袁朗我会记得抓住我的人叫许三多。你来这没事吧?小兄弟?
我……没事我们连会餐我不爱喝酒跟着来转转正好给你们送行。
袁朗说那就好。……你小子是不是对我们这有兴趣?
许三多愣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好好练!我们不想再靠招兵了我们一直就想在各集团军选拔最优秀的兵你够格!
许三多连连地摇着头:我不行我说我真的不行。
袁朗倒有些生气了他说你到底是哪不行了?
许三多说:我真不该跟你说的因为你是个官你今天问我为什么那么玩命我说实话我玩命是因为我害怕。我把你当敌人了。
我是你的敌人啊?
我是说真的敌人会杀了我的那种我不认识你的衣服你的武器我……我一看你就蒙了我不知道你是哪国的。你对我一举枪我就眼前黑了我想我要死了我就扑上去了。
袁朗听得一脸的笑。
许三多说我要知道你是自己人今天我肯定就输了。
袁朗说:最重要的是你扑上来了所以你赢了。
许三多说:那是你让我你踢一脚我就下来了。
许三多略带腼腆的笑容让袁朗更清楚地知道那勇猛的身体里其实是一颗孩子的心。他说小兄弟这话你别介意没上过战场的兵对上过战场的兵只算毛孩子。没打过仗的兵说不知道什么叫害怕那是吹牛我随口可以跟你说出七八十种害怕的方式来。我也有怕得眼前黑的时候。
你上过战场?
袁朗说:反正我应该恭喜你有那么会工夫你觉得自己要死了你真的害怕过了就这点你已经比你的战友多长了一岁。
许三多说我想他们不会像我这么害怕。袁朗不觉又是一阵大笑拍了拍许三多说:我现在对你真的是很有兴趣了。怎么样?许三多说什么怎么样?袁朗说a大队啊!许三多还是摇着头:我是钢七连的兵。袁朗有点皱眉了他问这是个暗号还是切口?许三多说我们连的兵都是这么想的。袁朗自然就知道了于是称赞道:你们那是个很了不起的连队啊。
许三多看了看头上的夜空。夜色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