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奸犯科吃官司,也不能被大商号驱逐出号。
但自己的家境不裕,父亲的身体又一向不好,迁徙外省当然是不可能了,可以想象,自己家人是在怎样的环境中艰难的生活啊!
王雁归继续道:“你娘病故了,你爹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总算办了个体面的后事,不过你爹也因此累倒了,家里全靠你媳妇儿一个人撑着了,又得下地,又得料理家务,还得照料你爹,唉!”
胡麦生听的眼圈发红,若不是当着二人的面,真想号啕大哭一场,他沉默了半响,猛然站起身来,向着王雁归跪倒在地说道:“王捕快,我求你一件事,你可一定答应我!”
王雁归吓了一跳,赶紧扶起他说道:“这是干什么,都是乡亲,我能帮上的一定帮,你快起来。”
胡麦生慢慢站起身,含着泪说道:“我家在镇里已经抬不起头了,不过总算还有几亩薄田,维持生计还是够的,但我就怕。。。。。。就怕何里长这个混蛋趁机侵吞我家的田地,那我爹和我媳妇儿就活不成了,以前我是天和兴的,他还忌惮三分,但现在。。。。。。王捕快我求你了。”说着又要下跪。
一说到何里长,李元宏就想起来了,当初他和恶吏孙良民趁铲除罂粟之机,勒索敲诈农户,自己当时不就差点被他打死嘛。
王雁归一听这话就笑了,说道:“你不用担心了,何里长已经被拿,流配三千里,现在死活还不知道呢!”
“啊。。。。。。何里长怎么会被拿?他犯了什么官司?我记得我出徒回乡的时候,佟知县已经出缺了,难道来了个青天大老爷,把何里长这个畜生给办了?”胡麦生又惊又喜,看着王雁归的眼睛,生怕他是开玩笑的。
王雁归点了点头,微笑着把手一指李元宏说道:“咱们这位青天大老爷,就在你的眼前!”
胡麦生目光慢慢转向李元宏,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道:“他?王捕快,你莫说笑了,他这模样。。。。。。年龄最多二十上下,怎么会是知县老爷,再说了,知县老爷不在县衙享清福,跑到这冰天雪地的地方干啥!”
胡麦生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李元宏这衰样,别说知县老爷了,就是个苏拉也比他体面些。
不过李元宏倒是一点不生气,他被人误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反正他往人面前一站,不知道的肯定以为一个干苦力的,更没人会把他和知县老爷联系上了。
王雁归每次向别人介绍李元宏都有一种奇怪的自豪感,微微笑着说道:“不要胡说,这位就是上任已经一年的曲沃知县——李元宏,你见了本县的父母官,还不行礼?”
胡麦生见李元宏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又见王雁归轻轻点头,知道他所言不虚,心中一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叫道:“草民胡麦生,见过县尊老爷,万恕草民不敬之罪啊!”
李元宏扶起他说道:“胡兄弟,不知者不怪,起来说话,对了,你怎么会到俄国人这里,还给他们当翻译官,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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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胡麦生在天和兴商号干了足足有十一年了,当了十年伙计,去年年底才出徒,回山西探亲四个月后,被商号派往恰克图分号顶生意,成为一个人人羡慕的掌柜子,一般的晋商都会说一口蒙古语,会说俄语的也算很厉害了,而这个胡麦生不但会说俄语,还会写俄国字,这在晋商中就是出类拔萃的了。
但也正是这一点,让胡麦生倒了大霉,他在做掌柜子后,仍然坚持每日学习俄语,一时兴起之下,竟把一本《客商归鉴论》完全翻译成了俄文,但倒霉的是,这本俄文版记录着山西行商要诀的《客商归鉴论》不慎落到了俄国人的手里,这等于将晋商很多行商的手段向俄国人公诸于众了,虽然危害不算太大,但对晋商群体来说却是一件不能容忍的大事了。
天和兴为息众怒,只得将胡麦生开除出号,但就在胡麦生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却被俄国人看上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