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晚耳边回荡着周玉的声音,这一声仿佛泣血, 动人心魂。
少堡主脑子里浑浑噩噩地想着, 这一爪子抓下来会不会直接把自己掏个对穿, 也不知会有多痛。
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一瞬间从哪爆发出这么大的勇气,把两人的位置调转了回来……
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了,只要哥哥没事就好了。
这短短的时间里,楚向晚的脑子里已经转过了无数念头, 等待着死亡, 可是那爪子却一直没有落下。
少堡主:“???”
他低头看去,只见那冒着黑雾的利爪就停在自己面前,爪尖已经触到了他的衣襟, 却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没有下一个动作。
这……怎么回事?
周围的一切还在运作, 大供奉跟楼兰王交手的动静还在不停地传来,为什么面前这只凶煞偏偏却停了下来?
从上方望下来,这巷道之中处处都是激烈作战的场景,只有这法阵中的一小块地方画面定格,简直滑稽。
在楚向晚身后,周玉的俊脸上同样写着震惊与劫后余生。
他回过神来, 看到面前的楚向晚居然想抬手去碰那黑色利爪, 连忙一把按住了他:“别动!”
三位供奉的阵法包围里唯独这么一个缺口, 让这只凶煞闯了进来,转瞬又封上了,把他们三个留在了一个空间里。
少堡主被他按住了手不能动, 就抬起头来,想从这只凶煞脸上读懂他的想法。
……不行,想读出凶煞的想法比看周麒麟的脸色行事还难,小黑麒麟起码还五官俱全,眼前这位仁兄连五官都没有。
少堡主只能合理怀疑这会不会是之前被自己当成白神医误拖入金莲通道里的那一只,有了一抱之缘,眼下再见面,这凶煞兄就认出自己来了。
阵法之外黑影重重,见三位供奉都形势凶险,顾不上阵法之内,周玉便拉着楚向晚后退了一寸。
少堡主的衣襟离开了那黑色的爪尖,上面沾着慕成雪血迹的衣料已经从紫色变成了黑色。
见那爪尖从面前离开,就像是死亡的刀尖从胸口移开一样,楚向晚跟周玉都是一喜。
刚要松一口气,两人就看到那黑色的利爪往前移了一分,不偏不倚,刚好回到了刚刚的位置上,爪尖触碰到那块染血的衣襟。
“……”
这楼兰古城里的凶煞是对这件衣服有什么样的执着,一定要碰到它才行?
怀着试探的想法,两人又默契地后退了一寸,看着那只黑色的利爪又跟了过来。
楚向晚:“……”
这也太诡异了!
周玉握着他的手,胸膛贴着少年的背,皱着眉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你衣服上的血是谁的?”
他陷在鬼域里,方才大供奉一直感应不到他的气,现在又这么完好无损地跳了出来,周玉清楚肯定是有人护着他。
不是站在远处的谢眺,也会是别人。
果然,怀里的人小声道:“可能……是之前慕右使受伤,我带他走的时候沾到的他的血。”
从这一句话里,周玉就得到了两个信息。
一是慕成雪受伤了,二是他的血能够抑制楼兰的凶煞。
他又问:“他人呢?”
“还在地宫。”楚向晚小声道,“我走的时候他还没醒,不知现在醒了没有。”
慕成雪不光醒了,而且已经等得非常不耐烦,坐在果成对面十分想把这小和尚叫醒,让他把自己送上去。
周玉心中有了个猜想,尽管这个猜想还有待验证,可已经解释了很多东西。
“向晚。”楚向晚听他在耳畔叫自己,“你能带我下去吗?”
这些凶煞既然锁定了他们,那自然就是不死不休,若是楼兰王没有出现,那么以大供奉的能力,还能够把这里的所有人都带出去。
只是现在楼兰王已经被某种原因引动,大供奉要与这数千年前的强者相抗,不一定能够占到上风,他们要离开就必须找到别的办法。
“嗯。”少堡主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本来就是要带哥哥走的。”
周玉没有问他是打算怎么带自己走,他对楼兰古城了解不多,可是千机楼掌握的情报一定比他更多,否则谢眺现在也不会在这里露面。
他只猜测这上面跟少年所说的地宫之间有阻隔,之前怀中的人应当就是躲在地宫里,才躲过了一劫。
周玉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只是现在他们被这凶煞抵着,不能稍动,比较麻烦。
他问:“地宫的入口在哪里?”
“在那道矮墙后。”少堡主说,说完觉得太笼统,又补充了一句,“就是谢楼主现在站的地方背后。”
谢眺刚刚用千机扇清空了巷道,让楚向晚趁机冲过来,他自己也被盯上了。
眼下,他只是借着手中的千机扇克制凶煞,让他们无论是用实体还是化作黑雾都不能在狂风中靠近,想要再腾出手来给他们开道却是不成。
周玉看着那堵矮墙,想着那后面会有什么样的入口,眼中滑过一丝疑惑。
少堡主抓着他的手,给他解释即将到来的狂奔,好让他有所准备。
面前这只凶煞跟他们待在一个阵法里,虽然凶恶但却爪尖点着楚向晚的衣襟没有下一步动作,少堡主觉得自己居然有些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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